“如今王爷这个样子,妾身实在是没了主意,还请两位殿下指点。”宋霁初继续用帕子揩着眼角。
大皇子舒王又看向三皇子平王,三皇子平王依旧盯着宋霁初,不用问,大皇子舒王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黄色废料。这样也好,横竖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配和自己争皇位。
“王妃觉得殷明德如何?”大皇子舒王提起了殷明德。
倒是好灵通的消息,连殷家兄妹都查出来了。
“怕是不妥,”宋霁初捏着帕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殿下有所不知,德哥儿是妾身的孙辈,虽是出五服的亲戚,若是做了嗣子,这不就乱套了吗?妾身该如何跟母妃交代。”
“再则,过继嗣子,也没有从王妃娘家过继的道理。”殷明德是殷家人,却与临江王唐家无关。
“说句不怕殿下笑话的,德哥儿与本宫年纪相仿,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呢,妾身行得端坐得正,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妾身也要为小郡主多考虑考虑。”
宋霁初一边说一边咳,还时不时得停下来大喘气,在三皇子平王看来,倒是更惹人怜惜了,宋霁初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也嵌在了肉里,真的好想剜了三皇子平王的眼睛。
“妾身身子不济,让殿下见笑了。”宋霁初又开始捏着帕子咳了起来。
大皇子舒王摆了摆手,表示无妨,“王妃思虑周全,倒是本王欠考虑了。若非二十年前的事,临江王府只留下阿远一个人,本王也不至于提起明德。”
二十几年前,圣上御驾亲征,临江王夫妇忠心护主,以身殉国,临江王府上下,被丧心病狂的西戎屠了满门,只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唐修远,躲过一劫,所以圣上才会破例让尚在襁褓中的唐修远承袭王位。
“大丈夫当忠君爱国,勇赴国难,父王与母后,是为国捐躯,也是死得其所,王爷与妾身每每提起,唯有尊崇。”宋霁初虽然脸色苍白,又是娇娇柔柔的小女声,这话说的,却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回头让宗正司看着,挑个不错的孤儿,过继过来吧。”大皇子舒王有些后悔提这个话题,赶忙换个了方向。
一丝神情从宋霁初眼底滑过,宋霁初很快就恢复了原来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大皇子舒王是想着,直接提过继孤儿,会被自己否了,所以故意提起殷明德,好显的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妾身以为,如此,倒不如是桓儿,桓儿虽说生母出生不高,到底也是王爷的血脉,又一直养在妾身膝下,在宗正司也是记在妾身名下。”宋霁初说话温温柔柔的,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就算爵位没有了,也绝不能找个什么孤儿过来。
说的好听是孤儿,谁知道孤儿的背后是什么。
胡杨好歹也是唐修远细细查过的,无非就是身份低了些,高攀不起临江王府,其他的不会有任何问题。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都是放屁,胡杨带着一群命如草芥的孩子,冒死烧毁北狄粮草,把军功给了唐修远,又拼着性命给唐修远生了一双儿女,现在来谈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又凭什么。当初北狄压境,战事胶着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谈什么高攀不高攀的。
“王妃是存心要让大哥和本王下不来台!”大皇子舒王眼见目的达不到,给三皇子平王使了使眼色,三皇子平王旁的不管,也只是打打下手,跑跑腿,三皇子平王已是残疾,只要不太过分,圣上都不会多说什么。
三皇子平王故意拍起来桌子,宋霁初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宋霁初娇滴滴的小模样,三皇子还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宋霁初只觉得恶心,唐修远如今中毒昏迷,知道几位皇子没安好心,却不知道这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心思。唐修远重伤昏迷的消息,也是大皇子舒王牵头传出去的吧。
大皇子舒王提出过继,估计也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跳,二皇子衍王把主意打进了内宅,三皇子平王又怎般恶心人,好,好的很。
“推三阻四,是见不得阿远好,见不得临江王府好吧。”三皇子平王阴阳了一句。
“桓儿的生母,到底上不得台面,倒不如是个孤儿,两厢便宜,继子不比嗣子,王妃也能多层保障。”上不得台面,你才上不得台面,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仗着自己是皇子出身,整日在京城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胡杨勇闯敌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家上不得台面了,胡杨护着边关孤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人家上不得台面,受着胡杨的庇护,又转过头来骂人,我呸!
“继子、嗣子都是王府的孩子,一层层礼法压着,也差不得什么。”继子是不比嗣子,即为嗣子,便与本家无关,只认承嗣,继子却可以向着生母。且不说胡杨已故,宋霁初也相信,桓儿是个好孩子。
“王妃如今的名声,还配提礼法吗?”大皇子舒王冷冷的说道。
宋霁初与京城宋家闹翻了的消息,京城早就传遍了,唐修远中毒昏迷的消息出来,才算是帮宋霁初抗了抗火力。
“妾身母家之事,自有族长做主,便不劳殿下费心了。”宋霁初神色如常,握拳的手,却是又紧了紧,看来还是很有必要进宫说明的。
三皇子平王没说话,只觉得宋霁初蛮有意思的,看似柔弱,实则坚毅,更重要的是,宋霁初时不时往自己的方向看,这是在给自己找下家,本王自然可以满足。殊不知宋霁初看向三皇子平王的目光,满满的,只有厌恶。
“两位殿下自是好意,可虽说是孤儿,谁知道背后会是什么,王爷在边关待了几年,北狄和残存的西戎旧部,可谓恨毒了王爷,王爷如今中毒,这么好的机会,北狄和西戎能无动于衷?万一混进细作,临江王府自然万死难辞其咎。”
“妾身不过闺阁女子,旁的虽然不懂,可也知道家国安危,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妾身惭愧,只怕九泉之下无颜面对父王、母后和王爷。”
“我父王还没死呢,用不着你们惦记。”一道稚嫩的小奶音响了起来。
几人循声望去,却都惊掉了下巴,正瞧见两个孩子一人报了个牌位,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仔细看,是老临江王夫妇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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