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更愿从庄老之意,让百姓们识字写字,踏遍大齐各地,做文汇贯通的使者。”袁厝说出内心所向,他也一直都在这么做。
“那你为何又答应参加这次春闱了?”庄老冷哼,若不是袁厝答应了这件事,他可不会来做主婚人的。
袁厝嬉笑一声,“柳家的女婿只是个秀才不好听……”
“???”
几双大白眼朝他狠狠地飞过去!
柳月初愕然:原来是为了这个?
“行了,我可走了,工部还有事情等我回去处理。”
“国子监下晌也有课。”
“外邦又要来谈上供之事,真是提起来就让人恼火!”
……
三位状元郎身居要职,抱怨了几句便先行离去。
陈郡主和庄老不会急着走,柳家也安排了景春楼的席面,全府同庆。
裴淳脸皮极厚的留下来蹭吃,与柳慕升和李呈越等人一桌。
魏公铭早已不见了踪影,甚至没与袁厝说上半句话。
他曾幻想在柳月初面前得意盎然,数落着她眼光太差,袁厝根本不值得……可袁厝不仅抬出了庄老,甚至还有三位状元郎做陪衬,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畏惧杨斩春,不想在柳月初面前失魂落魄,他一定要查明袁厝到底怎么一回事!
此时还有一个人在不停喝酒,一个字不说,是跟着下聘队伍一同到柳家的林孟君。
他昨日还特意去见袁厝,提起父亲不做主婚人,高高在上?他恨不能现在把自己的脸皮子抽烂。
不提庄老的身份,工部左侍郎和鸿胪寺卿,哪个不比他爹的品阶高、身份重?甚至国子监的杨斩春都风头极盛,完全不比他父亲的身份差多少!
可他的父亲母亲,居然认为袁厝不配让林家出面?哪来这么大的脸?!
他今日得知真相时,呆得好似一个木头人,恨不能钻了地缝儿去……
“咣当”一声,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手上的酒盅都已经拿得不稳了。
“君兄,还是少喝点儿,不如先喝点儿茶。”袁厝知道他为什么醉,敬过众人之后,特意过来安抚他。
林孟君不敢抬头,“我、我实在……”
“其实你想的没错,我只是个普通的书生,家境不穷,但也不富,若没有林夫人生病需要药引子做勾连,我此生都不会与林家有交集的。”袁厝说完,又想到了柳月初,但娶了柳月初还是不一样,毕竟她和林孟玉是闺中密友。
“袁兄,你骂我,你骂我一顿,我林孟君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此生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庄老之徒,可庄老却格外看重被他轻视的袁厝,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我与庄老相识,也是机缘巧合,我一时稚气的无脑言论,庄老才放弃祭酒之位,其实我是罪魁祸首。”袁厝今日也饮了两杯,外加此处没有外人,提起了过去。
林孟君愣住,用茶洗了眼睛,擦干后仔仔细细地望着袁厝,“你就是庄老口中说的那个开悟人?”
“什么开悟,那时我才十岁。”袁厝自嘲,“那时我的父母双双过世,我为糊口弃了书本去大街上帮人写信写字。恰好庄老路过,说我几句,我便脑子一热的嘲讽回去,便有了后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