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夜,次日在闲谈中,菱歌从无方的口中了解到,昨日跟她说话的老奶奶是五爷爷的夫人,他一般称呼她为五奶奶。
菱歌问:“那其他爷爷的夫人呢?”
无方回道:“都去世了。”
菱歌闻言,唏嘘不已,她记得前年在北齐,她尚在病中,周颐突然回积云山便是为了他奶奶的丧事。
“那我夫君……你们少主的奶奶……。”
进了山,菱歌觉得还是称呼周颐为少主合适。
“前年去世了,”无方有些难过,“大奶奶是个很好的人,我被三爷爷带回来,大半的时间都是她在管我,不过她最喜欢大哥,因为大哥最像她,不论长相还是性格。”
“大哥?”
菱歌有些疑惑他口中的大哥是谁。
无方解释:“就是你夫君,周家的少主,他自幼也是大奶奶带大的,所以大奶奶去世时他最难过,不吃不喝在灵前跪了三日,但后来不知为何就突然离开了,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大奶奶发丧。”
菱歌听说,心头微颤,原来他那次回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边是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奶奶,一边是重病的自己,往返的路上,他不知是怎样的日夜兼程,又不知是怎样的煎熬纠结,但自己那个时候,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悲伤。
思及此,菱歌暗下决心,日后定要对他比现在好百倍、千倍。
无方见他闷闷的,转而笑说:“其实也没有人怪大哥,都知道大哥一直很忙。”
菱歌扯了下嘴角,又说:“你昨日去送信,他有没有说什么?”
无方打了个激灵,扁嘴道:“大哥说你要是少一根头发丝,他就烧了后山。”
菱歌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所以,大嫂,你还是早点通过试炼,赶紧出去吧!”
无方凑到菱歌面前,哀声祈求。
“切,”菱歌嗤笑一声,“我就不信,他还真敢烧后山。”
无方闭眼皱眉直摇头,“你相信我,大哥的话一定要信,不信会吃大亏。”
菱歌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周颐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她是根本将他与放火烧山的恶徒联系不起来。
“你不信?”
菱歌摇头,“不太信。”
无方啧啧嘴,“看来大哥是真喜欢你,把他最好的一面全都给了你。”
无方顿了顿,继续道:“当年三哥哥还小,记得大概只有十一二岁,那时他还是很善良无邪的,不像现在这般暴躁狠辣,有一日他偷偷跑下山去玩,不知为何,身份被泄露,被人抓住威胁周家,大哥那会只有十五岁,知道后,一气之下跑到那家,将那家人上下七十余口全杀了,才将三哥救了出来,自此三哥性情大变,而周家上下也对大哥又敬又怕。”
“全……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