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来两份,刚好。”
王明义将这小小的银子放在对方面前。
卖报纸的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得罪了这个小修士,不敢再计较这银子够不够,连忙恭敬地拿了两份报纸,双手递上。
见王明义从说书楼走出来,陈大兴赶忙咽下口中的肉饼,又灌了口茶,“义哥,事情办完了?”
王明义点了点头,一边扫看着《天京报》,一边顺手将多买的一份递给陈大兴,“这是你的,想要在火车商会干得好,得多识些道理。”
陈大兴愣在原地,不接手,不答话。
这反倒是给王明义弄得有些不会了,他抬头问道,“怎么?不想读书?”
陈大兴忽然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是,刚刚眼睛里进沙子了。”
说罢,为了不让王明义看出来,他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油脂和泪水,然后才接过报纸。
两个少年,就坐在说书楼旁边的地上,借着阴影挡着日光,一边啃着肉饼,一边看着报纸。
等看完了报纸,王明义心中的困惑更多了。
他下意识对陈大兴问道,“你怎么看?”
陈大兴又看了看两份报纸,那《醒世报》他是一点都没有读懂,倒是《天京报》有趣,于是老实回答道,“我想要看《齐小圣大闹黄泉路》第二话。”
日头稍微偏西,暑意略微消退,大夏圣上才从宣法殿中往御书房而去。
他浑身懒洋洋的,一点都使不上劲。
为道日损啊。
大夏圣上知道这是正常的过程,不过想到自己还要经历至少三年这样的过程,心中不免烦躁了几分。
进了御书房,天后如同往常一样等候,将三司批注好的奏折整理了一遍,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动任何奏折的顺序,就按照三司想的来。
除了天后,伴读大太监苏洗笔之外,还有冯子宽候着。
大夏圣上看到冯子宽在,就想到了报纸的事情,于是随意问道,“报纸办好了?”
冯子宽恭敬地说道,“托圣上洪福,诸事妥当,已经将报纸放在奏折中,等着圣上过目。”
大夏圣上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他看向奏折堆,觉得都很无趣,还不如先看看周铁衣办的报纸。
于是说道,“报纸在哪?”
天后亲自将两份报纸递到大夏圣上面前。
大夏圣上看了一眼题目。
《天京报》,《醒世报》。
他已经心领神会,但还是明知故问,“怎么有两份报纸?”
天后这次没有说高深的话语,反而如实笑着答道,“儒家和法家不服,还想要试试圣上过河小卒的手段。”
苏洗笔和冯子宽在心里叹道,果然不愧是天后娘娘。
即使只是说实话,但是一句话已经将圣上的代入点拉到《天京报》上了。
大夏圣上听天后这么一说,也不奇怪,这报纸的确是自己交给周铁衣办的,儒家和法家也确实不服。
他先拿起《醒世报》,“朕看看他们如何不服。”
等看完了《醒世报》,大夏圣上甚至有种看完了一大篇奏折的感觉。
上面每一句话都对,反复推敲。
因为是第一版,所以董修德做得很认真,大儒,法士们写得也很认真,简直就是君臣奏对的书面版。
大夏圣上沉吟了片刻,“老生常谈之言。”
说罢,他拿起《天京报》,当看完第一版,就惊奇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天后,“这文章是伱写的?”
天后反问道,“陛下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如何?”
大夏圣上又看向文章,忽然笑道,“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