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寒很乖,晕乎乎回到自己房间,特别听话地洗澡,躺下,盖被子。
然后一晚上没睡着。
他在硬邦邦的雕花床上睁大眼睛,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还神经兴奋到完全没有睡意,胸口满涨,呼吸发烫,实在忍不住翻身坐起,满屋子寻找沾染过知微气息的东西。
不小心扑腾得声音略大了些,住他隔壁的容瑞睡眼惺忪游荡过来,怒指他,“哥!你梦见啥了这么激动!”
陆星寒把他撵回去,“哥不用做梦。”
不用做梦知微就主动抱他了!虽然是他引导的……那也没关系,抱就是抱了,不能抵赖!
他搜寻一圈,先把珍藏的小草莓发绳套在手腕上,又看中椅背上的外套,知微帮他穿的,知微摸过的,他拾起来,抱怀里,放轻动作,老老实实回床上钻进被子,蒙住头。
汲取着那一点残留的气息,再仔细回忆知微抱他的画面,喊他“崽崽”,让他乖的声音。
嗯,很完美。
完美到早上起床,他眼睛下面淡淡发青,像做了一整宿的坏事似的。
林知微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犯困地靠在化妆室墙上要睡着,等男团三个人到位坐好,她抬头一看,陆星寒闪闪躲躲的不敢直视她,她走近了抬起他下巴,不出所料,黑眼圈傻死了。
她有点想笑,强忍住,保持着正经脸给他上妆,遮瑕膏多用了些。
最后清透散粉一扫,黑眼圈遮得干干净净,又是神采奕奕的漂亮剔透美少年。
太阳升高后,室内明显热起来,林知微长发垂在肩上不太舒服,给陆星寒打理好后,她随手捡起化妆台上的黑皮筋,想扎个丸子头凉快凉快。
何晚正巧拎着吹风机在她旁边经过,不经意一看,眼睛差点脱框,倒吸口冷气,赶忙上前一把按住她,音调诡异地连连清嗓子。
林知微莫名其妙,“晚姐,你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知微,你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她尽量压低声音,挡着别人视线,把她头发撩起,面对镜子,“你看看!”
林知微疑惑凑近,顺着何晚指的看向自己脖子。
大大小小的浅浅红印,凝在瓷白软嫩的皮肤上,说不出的靡丽暧昧。
吻……吻|痕。
林知微瞬间血液冲头,脸上爆红,连带着耳朵脖颈,甚至指尖都要灼烧起来,当时陆星寒从背后拥上,咬着她细细舔吮的感觉紧跟着涌起,身体自带的记忆无法抗拒,轻而易举燎遍全身。
看知微这反应,还真是小狼崽子弄出来的?!
何晚简直震惊了,神色复杂地回头扫了眼陆星寒,晃晃林知微,担心地提醒她,“他再缠人,你也不能轻易让他得手啊!”
“得什么手,别乱猜,”林知微匆匆把头发放下,严严实实挡住,生硬转移话题,“咱们快出去吧,今天热,要现场跟着补妆的。”
她提上便携化妆箱从陆星寒椅子边经过时,陆星寒避着人,悄悄抓住她手腕,下滑,捏住她的手,眼里又黑又亮,“知微,我,我刚才看见了……”
“你还敢说!”
林知微抽出手快步走开,他马上起身跪在椅子上,越过椅背去挽留她,可那些斑斑红痕在眼前挥之不去,像亲口留下的某种烙印,代表着知微只属于他一个人。
心里火烧火燎的,甜腻又燥乱,他舔舔唇,口干舌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晃神的功夫,林知微早就走远了。
陆星寒软绵绵趴下,整个人溺在要没顶的冲动里不能自拔,手从椅背的最上沿蹭下去,一路挠啊挠,挠到底。
容瑞出其不意溜达过来,瞄着他,摸下巴感慨,“哥,我为你的精神状况感到担忧。”
陆星寒瞥他一眼,火速恢复正常,玉树临风往起一站,跟刚才挠椅子的小狗崽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他凉凉哼了声,“你还是先担忧今天的现场写歌吧。”
容瑞脸色一变,弱小无助地抱住他手臂,“哥,救救我!”
陆星寒无情丢开他,拍拍他头,“听哥劝,你这种的,谁也救不了。”
苗寨这期节目,请的嘉宾清一色全是歌手,主题也跟唱歌相关,环节设定里,除了昨晚那种体能挑战类的游戏,还要跟当地原住民学唱民歌,嘉宾间分组现学现唱,以完成度打分。
最后一个环节,是整场节目里最轻松,但也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