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鸿轻轻对常氏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然后转身看着谢恒,白皙的小脸一片冷然。
“青鸿虽然年龄小,可也知道结亲是结两姓之好,结亲双方在提亲之前会有共识。
然后再请官媒登门提亲,这才是讲规矩懂礼仪的人家应有的做派。
谢世子一没有事先与顾家通气,二没有请官媒入府,反而自己大摇大摆登门提亲。
你这哪里是提亲,分明是逼迫我姑母,逼迫我们顾家。”
顾青鸿上前一步,接着说:“再者你借用舆论逼迫姑母下嫁,往我姑母身上泼脏水啊,其心可诛。”
顾青鸿上下打量着谢恒,小脸浮起一抹冷笑。
“听闻文昌侯尚在天牢之中接受审判,其罪未定,谢世子夫人冒充县主,被流放边关,家中幼子啼哭不止。
谢世子身为儿子,不为父亲奔走,身为人夫,不为亡妻守孝,身为人父,不关怀疼爱幼子,反而着急攀附新的婚事。
谢世子若不嫌丢人,尽管将今日我母亲驱赶你出去的事宣扬出去。
看看世人是觉得我母亲无礼,还是你文昌侯世子不知礼义廉耻?”
谢恒被顾青鸿一番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话怼得脸色铁青,却无言反驳。
“你。。。。你!”
顾青鸿道:“谢世子还不走,难道真的要让青鸿去请人过来评说一番吗?”
“你。。。。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谢恒怒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谢家的小厮慌乱地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顾青鸿望着谢恒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
“这位谢世子如今行事越发没有章法了,母亲还是调整一下家里的护卫,免得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常氏连忙点头,“好,这事母亲来安排。”
顾楠望着顾青鸿的目光充满了欣慰。
她没料到侄子小小年纪,竟能看透谢恒的为人。
谢恒此人从小养尊处优,事事听淮阳郡主安排,很少有自己拿主意做决定的时候。
但他为人很聪明,若正经读书,入朝廷有人指点几年,历练几年倒也不是不能成才。
比如她前世砸了许多银子,让他入了吏部,在吏部尚书徐大人的指点下,做事有模有样。
今生没有她的银钱铺路,谢恒在工部打杂又不肯吃苦学习,如今也没有淮阳郡主指点,整个人行事越来越荒唐了。
顾楠揉了揉顾青鸿的头发,“我们鸿哥儿如今越发有本事了,看人的眼光也越发透彻。
看来跟在周老先生和太上皇跟前,学会了不少东西。”
顾青鸿后退一步,板着小脸扶了扶自己的束发,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