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捏着毛笔,墨汁滴答滴答落在纸上,将上面的休书晕染成了一团黑。
抿着嘴唇道:“温嬷嬷有话直接说吧。”
温嬷嬷深吸一口气,“观夫人脉象,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如果此时为夫人行针刺激穴位活血,必然会损及胎儿,若顾及胎儿,夫人中风之症恐无法纾解。
还请侯爷尽快做出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光错愕地看向淮阳郡主,掉了一地的下巴。
文昌侯犹如被人狠狠踩中了尾巴的暴怒狮子一般,恶狠狠地瞪着温嬷嬷。
“见鬼的保大还是保小?哪里来的小?”
温嬷嬷抿着嘴,“从脉象看夫人确实已有一个月身孕,侯爷若是不信,尽管请太医来验。”
文昌侯本来黑沉沉的脸顿时就绿了,不仅脸绿,他觉得自己头发丝都绿了。
他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妻子却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又大又圆的绿帽子吗?
“侯爷到底保大还是保小?”
“保个屁的小。”文昌侯忍不住怒吼,裹胁着满身怒火,一把拽住了淮阳郡主的衣襟。
青筋暴凸,神色狰狞,“贱人,荡妇,说,孩子是谁的?”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啊啊啊。。。。呜呜。。。不。”
淮阳郡主努力张着嘴,着急地想表达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而嘴角的口水越流越多。
耳边断断续续飘进来外面的议论声。
“文昌侯不是才回来没几天吗?怎么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还不明白,肯定是背地里早就和别人勾搭上了呗,还怀了孽种。”
“也是,她还不到四十岁呢,哪里能守得住。”
一声声议论气的淮阳郡主脸皮颤抖,眼中急得泪都下来了。
偏偏嘴就是不听使唤,只能发出愤怒的吼叫。
“贱人,快说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文昌侯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手上用力,掐住了淮阳郡主的脖子,掐得直翻白眼。
谢巧玉吓得扑过去,扯着文昌侯的手。
“父亲松开啊,母亲快要被掐死了。”
文昌侯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