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送过去,他们择了喜欢的可以摘了兰草,行洗沐礼。」洗沐礼每个春天都有,其实也就是拿了兰草沾水在女孩子额前点两下,意为驱散晦气、祈福之类的。名正言顺的机会和公子相见。
难怪今日贵女们穿的五颜六色的,也难怪陆双欢她们要毁了青铃的画。
我无意送画,但还是画了。画题与我丢的那副相似:春日宴。
我寥寥勾了几笔,游湖、行舟与姑娘。
舟里头坐着鲜衣少年郎,岸这边站了个姑娘,水吹着舟往前走呀,前面一片春色,岸边结了霜雪。
少年郎,把姑娘丢在了冬日里。
我题字: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
我顿了顿,这词是冯延巳的,接下去该是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我继续写:
「三愿岁岁年年不相见。」
不要相见了。
姑娘们送去船上的画很快有了回音,难为青铃,硬是把那副染了墨看不出来是画的东西递了出去,却也是她的消息回得最快,小厮讪笑着说谢家的郎君对这画中意得很。
陆双欢的脸色难看得紧,枉费她一腔才华,竟然比不过一张黑纸。
幼宜直接笑出了声。青铃这才找回了主心骨,对陆双欢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我倒早就料到了,他的偏爱如此明显。
谁知道小厮又作了揖,转向我:「二皇子问,怎么不见姑娘的画卷?」
我有些诧异,我确实没有画作外传的习惯,不过这些画卷都是不署名的,从中发现无我也是要废工夫的。只当是顺口提及,便也不放心上,回说等会儿送去。
小厮得到了满意的消息,转头又赴命了。
我来时见宴边有几株桃花,喝了几杯绿酒到底有些闷,就出来走了走。孙府的侍卫已经将这块的危险清除了,像我这样闲逛的也并不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确然是燃烧在枝头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