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月一席话,让在座的官员全部噤了声。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要闻,可是,整编军队不过两个多月前才完成的事情,楼兰国竟然已经就知道了?
“这军队的整编,不会是要用来攻打我楼兰的吧?”宇文皓月看似云淡风轻地问道。
康正帝抿着笑,看着一室的安静,听着皇宫外的闹市上偶尔传来的几串爆竹之声,没有说话。
“越王,你这样说就是杞人忧天了!大月氏和楼兰现在实力相当,又都是战后修整的期间。无故再引起战火的人,岂不是把军民当成了鱼肉?朕绝不会做这种暴虐的君主。我大月氏崇尚老黄学和儒学,重中之重就是以和为贵。和气生繁盛,和气生民乐,和气生道,和气生财。莫非,朕在越王眼中是一个暴虐昏君不成?”康正帝问道。
“怎么会呢!陛下在本王眼里,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美人儿怎么会暴虐呢?”宇文皓月说道。
宇文皓月的话音一落,在座者有倒吸一口冷气的楼兰国使臣,有愤愤捏拳的月氏官员,甚至还有暗中观察的梦瑶旧部的降将。
“若是真如陛下所言,那便是月氏和楼兰的幸事了!本王此番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请。”
“哦?越王请讲。”
“如陛下所知,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本王代表楼兰,想请月氏国的陛下去云鼎山一同观摩此次的武林大会。当然,若是陛下愿往,安全问题月氏国绝不必担心。”
宇文皓月的话音刚落,群臣哗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疯了。一国之主跑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而且是在楼兰国的“护送”下?
康正帝却冷静的想了片刻之后,答道:“好啊!朕正好也好奇呢!只是这样去,恐怕就失去了乐趣吧。不过,朕有生之年能去楼兰国看看,也是好的。”
谁也不曾想,她们的皇帝陛下,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没有考虑到,楼兰若是把她直接杀了怎么办?
如今康正帝有皇女六位,皇长女不学无术,平日里不是带伴读去偷鸟窝,就是用弹弓打宫伺宫侍,以此为乐。二皇女刚回皇宫,宫规礼教完全懵然,才学知识更是不知所谓。三皇女才刚刚开始牙牙学语。四皇女虽是嫡出,可是三天两头就生病。五皇女刚过百天没多久。六皇女出生质弱,与仁德君一同静养,不曾踏出大明宫半步。
重点是,朝臣们觉得康正帝正值青年力壮,没有人提出过立太女的事情。并且,一般来说是簇拥嫡女。可是江珵鹤这个凤后,她们都看着不太顺眼,就更不要提立那个三天两头病弱的嫡女了。
可是,若是康正帝真的要去楼兰,是不是就应该把太女给定下来呢?但是,若是这么提议,不就是在变相的咒康正帝此行要出事么?帝师不在了,谁敢开这个口?谁又有威望能开这个口呢?
百官朝臣都在暗自盘算着,暗自担心着。她们不明白,一想看起来睿智的康正帝,怎么会答应这样荒诞的要求的呢?难道是喝多了?
宇文皓月刚要说,那就一言为定。
如郡嬅就抢着开口道:“今夜除夕,马上便是子时,微臣感谢越王带着楼兰的情谊出使大月氏,否则微臣也不可能有幸,坐在保和殿与陛下一同喜迎新年。”
“越王有什么正事,便改日向陛下禀奏吧!微臣敬越王辞旧迎新,心想事成!先干为敬!”
在如郡嬅的一阵抢白之下,所有人的神色都缓和了下来。
宇文皓月刚想追回方才的话题,却又有层出不穷的人,轮番站起来向他敬酒。
康正帝看着所有朝臣齐心协力地,对宇文皓月灌酒,不由地满意的笑了。她忍不住对江珵鹤说道:“你看,刚才她们还各自怀有心事。可是现在,已经不分降将,不分你我了。”
江珵鹤恍然,低声问道:“那陛下的效果达到了吧?”
康正帝轻轻地摇摇头。
江珵鹤有些吃惊,低声在康正帝耳畔问道:“陛下真的打算跟着宇文皓月去楼兰?”
康正帝也伏在江珵鹤的耳畔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宇文皓月余光看着状似卿卿我我的康正帝和江珵鹤,捏杯子的手暴起了青筋。
宇文皓月终于在一番车轮战之下,有些微醺的醉意。他拿出一只锦盒,说道:“陛下,本王有一礼物,亲手为陛下做的,希望陛下喜欢。就当是陛下与本王一同前往武林大会之前的定情信物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放弃了烟花,“咚、咚、Duang、Duang”的声音,正好遮盖了所有的声音。
康正帝装作大喊的样,可是只张着嘴型道:你说什么?太吵了!朕听不见!
烟花放响,说明除夕宴就要结束了,各位大臣都应当回家陪高堂和子女去守岁。
所有的君侍对康正帝答应下来去楼兰的事情,都很火大。他们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使他们知道她要去,可是他们以为她是暗地里,偷偷地去!把自己交给楼兰国“保护”着去?和把一块鱼肉剔了鱼刺,交给猫咪,有什么区别?
而康正帝则是在众人欲言又止之下,走向了执羽之子。她一把拽住执羽之子,说道:“是你干的!你到底想如何!”
执羽之子并没有否认,他扬了扬眉,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说道:“我告诉过你,我要的东西。从我十岁以后,就没有得不到的。”
“是你出尔反尔在先,所以不要表演的像是我陷害了你似的。你把我赌上性命的事情,排在了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位置。那你,就要尝受这结果。”
“另外,不要想着出使的过程中可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