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康正帝拍着门。
慕容浅秋却在承乾殿的寝殿里隔着门,默默地流泪。
“浅浅,我是来看你的,只是听见琴声便过去看了看。你开门好不好?”康正帝说道。
慕容浅秋忍不住地说道:“陛下请回吧!臣侍现在对大月氏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康正帝微微蹙眉,她贴着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说道:“浅浅……咳咳咳……”
慕容浅秋听着康正帝在门口不停地咳嗽,终于还是于心不忍,打开了门。
康正帝却一手推在慕容浅秋的胸口,一手捂着口罩,咳嗽不止。
“别……会传染……”康正帝愈是着急,愈是咳嗽不停。
慕容浅秋却毫不介意地拿开了康正帝的手,把她公主抱式地放在了榻上。又去桌上给她倒水。
“浅浅,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对苗疆开战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会信守诺言的。”康正帝说完又有些咳嗽,她捂着口罩,侧着头。
慕容浅秋一脸的愁容,渐渐变得温顺了起来。
他许久才说道:“你若是不这样就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这些细节,都是撕扯我心的祸根?”
康正帝不能理解慕容浅秋何出此言,可是她刚才跑的急,喝了些风,咳嗽一直跟她作对似的停不下来。
“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是没有我的,可是你直到我到了舞象之年才肯与我在一起。我后来也知道了,原来真的如你所说,男子过早接触这些事情,确实是会中年便难过了。我父亲要我好好地待你。我父亲很少对我说这些事情。可我在信里问过他,才算是信了你是真心待我的。”
“后来,我觉得你心里只有紫晨哥哥和虹夕哥哥。可是又发现,你心里有唐贵仪,有柳贵人,有秦倢伃,有凤后……甚至你心里也有萧倢伃和凌傛华。可是唯独是没有我的。”
“但是你知道么,你的这些细小的动作,像刀锯一样割据着我的心。夜里你醒来,总会帮我盖被子,我是知道的。每每侍寝之后,你不舍得我浑身是汗的去拿巾帕,也让我感动。甚至,夜里入眠,我若没有从背后拥着你,你便会从背后拥着我……这些所有的微小细节,都渗透了我的心。”
“包括你咳嗽,一定偏向另一边,我也知道你是在保护我。就是你这些细节,让我感动又辛酸。你爱我的话,能不能多爱我一点呢?你不爱我的话,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呢?我这里,这里已经被你的举措牵扯的快要碎了!已经血肉模糊了!很痛,有时又很甜!你……”慕容浅秋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康正帝像初见他那般,食指与中指半蜷着,夹了他的脸蛋,用额头抵着慕容浅秋的额头,说道:“傻瓜!”
康正帝捂着口罩,又咳嗽了两声,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精美的钗子。是按苗疆的风格设计的,也是一枚纯银的钗子。图案雕工,全是出自康正帝的手。
“本想等你过生辰再送你的,但是怕你多想。便这时候送你吧。也是我不对,为了有些事情,利用过你去与苗疆沟通。以后,我尽量不拐弯抹角的去做。以后,我跟你直说。我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还要麻烦苗疆。可是,我能保证我尽量对你坦诚。可好?”康正帝看着慕容浅秋,擦掉了他面颊上挂着的泪珠。
慕容浅秋伸手摘掉了康正帝脸上的口罩,可他刚靠近,就被康正帝用钗子挡住了。
康正帝半捂着嘴说道:“你若是不要这钗子,我就丢出去了啊!”
慕容浅秋嘟着嘴,一把抢过钗子,说道:“说是送给我的,一点都不认真!”
“刚才,你吃醋了吧?我只是听他弹起了我熟识的曲子,以为他是……认识的人。结果不是……”康正帝解释的尴尬,却非常诚恳。
慕容浅秋眯了眯杏眸,想了想,说道:“这首曲子,虹夕哥哥也常弹奏,许是那西门御侍听过虹夕哥哥弹奏,便记了下来吧!哼!”
康正帝觉得好笑,便又用手指夹了夹他的脸蛋,说道:“哼什么哼?”
慕容浅秋贴在康正帝的耳畔说道:“虽然太后知道了可能会责罚我,但是我小声的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若是出卖我……我就天天跪在交泰殿门口哭!”
康正帝吞了吞喉口,学着慕容浅秋一样,小声地问道:“什么事,只告诉我一人?”
“一定是他想狐媚惑主,想着法子勾你去!”慕容浅秋说罢,轻轻咬了康正帝的耳珠。
“人家是出生将门!这首曲子颇有豪情风范!勾引人,用这样的曲子岂不是牵强?这首曲子是用来交友的!”
“只要目的把你勾过去了!不就好了?你们女人!看男人,哪有我们男人看男人的准?说他狐媚你还不信!你心疼了是吧!”慕容浅秋对着康正帝的耳珠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嘶——”康正帝忍着疼,也不说话。
“你是不是傻啊!也不躲开!”
“你都咬着了,我再躲开,耳朵给我扯掉了怎么办!”
“我才舍不得呢!你怎么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