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柳倢伃和秦美人啊,经过唐修仪的手一调养,就能怀上了!怪不得先帝册封他为仁义候!”慕容浅秋说罢,又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嘿嘿……我想……我想求他帮我也看看,可是……可是我和唐修仪实在又没什么交情。”
“过几天,陛下去祭祖,我带你去问问唐修仪吧!这几天,他总在交泰殿,即使去找他,许是也找不见。”南宫紫晨说道。
慕容浅秋点点头,三个人又开始闲聊起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了。
康正帝最近找唐越,原是为着洪灾引发的时疫。虽然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研究出来了一个方子,可是康正帝从几件大事上,是完全对她们平日里千万个做对的小事都抹上了一笔浓重的灰心。
然而,今天,康正帝却没有再请唐越。而是请来了百里凌风。
康正帝看着面前的百里凌风,他的眉宇不似江珵鹤那般平缓温婉。而是有些峰棱,却又不显太过凌厉。深邃饱满的双眼皮下一双璀璨坚毅地眸子。俊挺的鼻背不宽不窄,宽一分显得如唐越般粗狂俊朗,窄一分似柳书君那般谦谦娇俏。
饱满诱人的嘴唇,撅着几分倔强地弧度。而嘴角,却又微微向上翘起,也不知道是习惯性微笑养成的,还是天生便是这样一副倔强的微笑唇。
百里凌风因为是不受宠的君侍,穿的浣花锦都是很久以前赏的了。他穿黑色甚是美好,惹得康正帝忍不住多加打量了几眼。
百里凌风却好似浑然无异,便这样任由康正帝仔细端看。
须臾片刻,康正帝才觉出了自己的唐突,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垂下眼帘。
“凌美人坐。”康正帝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有些紧张。
百里凌风见到康正帝这般双颊发红的模样,心底一池平静地春水,竟也被吹皱了。
“朕找你来,可知何事?”康正帝一直不看百里凌风,而是推了推案几上的小食,说道:“碗砣,秦州的小食,朕觉得不错。你尝尝?”
康正帝的局促,使得百里凌风也尴尬了起来,举手投足都害怕下一秒就此僵住,怎么摆、怎么放,都觉得别扭。
“啊!你还没回答朕,可知朕找你何事?”
百里凌风又放下了手中的碗砣,说道:“臣侍知道。”
康正帝有失平日的睿智镇静,便有些怨念堵气地说道:“以后不要穿黑色了,你不适合。”
百里凌风也只是安静地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应诺道:“诺,臣侍知道了。”
“额……内个……对了!”康正帝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叫百里凌风来是为什么。
“晨顺华都问你了一些什么问题?”
“回禀陛下,晨顺华只是问臣侍可否让必知阁阁主帮他一个忙。”百里凌风微笑依旧如斯。
康正帝恍然了悟,便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吧,如何才能告诉我。其实我去问紫晨也是一样的。可是他需要静养,太医说他不宜操劳过度。月子若是做不好,对身体是极大的亏损。所以他想要跟我细说的时候,我告诉他,让他好生将养便是,其余事宜我来操心便是。你帮我这个忙,我日后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就像是赏赐狐皮大氅那样的还人情?”百里凌风一脸和煦春风,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任何变化,可是任谁都听出来了那么一丝半点的怨怼意味。
康正帝有些愧疚,那次让百里凌风违背了必知阁的规矩。可是她赏狐皮大氅的时候,又想到不能让其他人吃醋,便都赏了下去。并且,最好的蓝狐皮大氅却是给了柳书君。
“咳……”康正帝臊赧地呛住了一口茶,咳嗽了半天,自己顺了顺气,这才说道:“啊……不是,这次加上上次,算作两个人情。况且,你的信鸽来回传递消息,朕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么!”
“臣侍可以不用信鸽。”百里凌风说道。
康正帝很少被人这样噎堵,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幸而百里凌风见好便收,他说道:“陛下,两个人情另算,但是还要收个利息。臣侍需要陛下过几日,在臣侍的父亲来宫里见臣侍的时候,陪同臣侍的父亲用顿午膳。”
康正帝笑着指向百里凌风,说道:“你啊你!何必跟我用这一套谈判的技巧?直说不就行了?这事不难,朕应了你便是了。”
百里凌风便又说道:“陛下要保证,臣侍说的这些话,将来不以任何名由,变为指责臣侍交通宫禁的罪名。”
康正帝微微眯了眯眼,交通宫禁,是说后宫利用不正当的途径和手段,与朝臣宦官沆瀣一气。她从没想过这一点,因为她对他们都直白地说过,与朝臣的夫婿走动可以,但是坚决不能勾结。她要他们在各个大小宴席上交好诰命夫们,可是也明白地告诉他们,她信不信已经是其二,重点是不能让孝惠太后认为他们有妄图。
而她的夫君们,也都知道她的本意,便没有人去做让她陷入两难的事情。
可是百里凌风,康正帝却不曾告诫过他。
康正帝眉心微蹙,说道:“你但说无妨,朕在这件事上,承诺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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