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帝也不催促,而是坐在慕容浅秋的腿上,开始摸索他头上的装饰。一会儿拨弄一下他青丝上用头发穿过的一串宝石珠子,一会儿又拔下他的发钗把玩欣赏着。
“别闹!陛下不是让臣侍出主意么!这样打搅臣侍,让臣侍都没办法思考了!”慕容浅秋捉住康正帝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康正帝吞了吞喉口,便跳下地面,说道:“那你想着,不用管朕。朕不扰你便是了。”
康正帝背着手背,走到慕容浅秋的妆奁前,打开妆奁的抽匣,仔细研究着慕容浅秋对发钗和饰品的喜好。
一室的融洽恬然,伴随着康正帝是不是抽拉匣子的响动,慕容浅秋一直在沉思着。
“陛下,”慕容浅秋终于打破了这恬静美好,说道:“臣侍小时候听奶爹讲过一个故事。大致意思,和中原大陆里的老家学说有点相似。陛下何不尝试什么都不做?”
康正帝抬着眉,接着不解地皱着眉,问道:“你是说无为之治?”
“对啊!”慕容浅秋点点头,继续说道:“水曜日是柳倢伃的生辰,那天,陛下不是还打算以庆祝凤后大伤初愈为由,要大办宴席的么?臣侍觉得,这些大臣许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才着急的要想有所行动的吧!她们逼迫陛下表态,陛下不表态不就好了?”
康正帝一愣,想了想,说道:“对啊!没谁规定朕一定要回应啊!”
康正帝扁了扁嘴,说道:“嗯——你别说,你这法子还确实挺有道理的!”
慕容浅秋一脸当然了的自得神色,起身走到康正帝身边,从她身后拥着她,说道:“那陛下要如何赏臣侍?”
康正帝拍了拍慕容浅秋的手背,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许走!”慕容浅秋紧紧地锢着康正帝的腰,贴在她耳畔说道:“再陪我一会儿。”
“浅浅?”康正帝纹丝不动地忍耐着心底燃起的燥热,舔了舔唇瓣,说道:“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
“有。”
“什么事?”康正帝呼吸也变得局促了起来。
“和你在一起的所有事。”慕容浅秋的手,不知何时也已经变大了许多,用力的在康正帝的甚体上游走着。
“浅浅——唔……朕是说兴趣爱好。你看,秦美人喜爱音律;唐修仪潜心医术;柳倢伃开始修整编撰我给你们讲的故事了;萧傛华帮朕在管理私下的产业;凌美人也在捣鼓自己的喜好……朕希望你也有喜欢的东西。这样,就不必将绵长的时光,全部用来等和怨。朕倒不是觉得你不够贴心,朕是心疼你,青葱岁月,总有值得去做的事情。朕不希望将来咱们年老了,回头看时,发现自己将生命都耗费了。”
慕容浅秋看着康正帝的眸子,写满了动人的诚挚。他虽然不是很懂,也暂时理解不了康正帝想要表达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怀。他只知道,她真的不是在因为嫌他烦她、怨她,这便足够了。
“可是,陛下,臣侍感兴趣和好奇的东西,是被禁止和不允许的。”慕容浅秋低垂眼眸说道。
慕容浅秋这句话,倒是成功地引起了康正帝的好奇:“哦?”
慕容浅秋斟酌了半天,这才怯生生地看着康正帝,欲言又止地说了两个字:“蛊毒。”
康正帝一脸了然。原来是这样。
“朕也是很好奇的,只是,这个东西……朕若是纵了你去钻研,朕怕那些纷扰的是非就要向你贴过来。朕怕到时候护不住你。你容朕再想想,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时候,朕给你说!”康正帝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慕容浅秋并没有把康正帝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苗疆那样,世世代代依赖蛊毒的部族,在苗疆女王的宫殿里都不允许出现巫蛊之术。更何况是大月氏呢?那些文人,听到巫蛊之术,都要闻之色变的。
慕容浅秋也知道,这并不能怪康正帝。她是在担心自己,才不能纵了自己去研究这东西。这可是祖制规定,明令禁止的东西。万一到时候出了事,康正帝可是真的护不住他。
月曜日,文武百官,不分降臣还是多朝老臣,都再度提议让凤后自行为康正帝分担舆情压力。连铁帽子王徐静也无法避免地没有站出来反对那一众大臣。
康正帝则是一副忧心思虑的样子,点头许久,忽然问道:“如果明年税收增加,是不是不好?可是边境时常有小股梦瑶旧部来犯,长此以往,还是应该一鼓作气,再打一仗才是!众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
火曜日,大小朝臣,不分品阶高低,即使家中没有适龄男子要送来选秀的,也要参一脚,附议支持凤后自请让贤。康正帝知道,她们之间有你来我往的利益相扣。比如,上一次我在朝堂帮你说了话,那我要把儿子送入宫,这时候你就该还我人情了,帮我一起“干掉”凤后!
康正帝微微抬眉,说道:“近来,天气不爽,时有变化。众爱卿要替朕,照顾好自己的甚体,为国效力!”
散了朝,大家面面相觑。
有的说:“陛下并未通知明日柳倢伃的生辰要大办。可是回心转意了?”
有的说:“陛下这样总是风马牛不相及地敷衍咱们,究竟是何圣意呢?”
还有说:“看样子,明日柳倢伃的生辰,恐怕是不宜大办了吧?毕竟,凤太后仙逝还不满六个月。”
更有说:“这凤后空有其表,也反被其表所累。如今,怕是再风光不了几日了!”
但是,大家没说的,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和担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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