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卢显城对于邱广游的了解,这人搞政治是一把好手,压的庄明志成了人形图章,但是对于担责任还有什么引领改革开放潮流的事情,这人就算是心里想也不会干,他的本质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那种人。想的主要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尽可能的没坏事儿,外加防着出头的椽子先烂。
如果要有这迫力,早就奔在乡下把自己这一帮子人搅和的鸡犬不宁了。说真的,这一帮子人从企业到商业,从互联网到房产开发,门路几乎是全了,哪里找不到投资的活儿,就算是一帮子人难打交道。但是事在人为,你总要给个态度,邱广游也就是说两句邀请投资的话,是真是假还是两说呢,就没了下文。
目前来看也就只能这样了,卢兴华和卢兴国两人回房间休息,至于卢显城也没地方可住,原本一家人也没有想到自家还会有今天的景像,家里好几辆车子连院子都放不下了,不光有司机还兼着保镖。所以家里的房间自然少了一些。
这几天晚上卢显城睡觉的地儿就是老爸的书房,当然了妹妹的房间空着,卢显城也可以去住,不过卢显城哪里能受的了一个房间,贴着粉色的墙纸,到处是布娃娃。别说卢显城了,估计现在的卢慕芷回来都不一定受的了这房间。
放下了书房的长沙发,卢显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床的时候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已经是上午的一十点半,立马就要吃午饭了。
卢兴国回来时候,顿时就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儿,有点儿闷闷不乐的回到了书房。
卢显城看着老爸进来一言不发问道:“怎么了,谈的不顺利,说了不卖?”。
“县里到是没说,不过这事成不了?”说完卢兴国摸出了烟,点上了之后开始说了起来。
果不如卢显城所料,县里这边没个消息是正常,厂子里的一帮子人也不同意那就有点儿说道了。
大家虽说没说过份的话,不过当时就有自称自己是公家人,厂子一卖就成了给私人打小工的了,这一下子哪能接受的了。
卢显城知道,这都是借口,什么小工、公家人之类的,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满街下岗蹬三轮的,也没见谁听说打小工不干的。
不说别的周光勇的小工厂一招人,现在还有不想去的,难道是周光勇请人做总经理的?
你要是让现在厂子里的工人选,他们一准儿选卖了厂子,到了私人经营虽说会累上一些,不过能赚钱啊,有谁愿像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拖家带口的人吃饭是第一位的,面子在其次。
不过对工厂的管理层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大家都是有级别职称的,厂子在的时候他们是领导,不管别的至少职工看到了没几个不冲自己点头打招呼的,平时没事也有人提着东西上门。收不收那是一回事,有没有人来送礼那就是一个问题了。厂子在权力就在,厂子没有了权力随之见就丢了。
卖了厂子这些人回县经委?一帮子人坐办公室一蹲,屁事都办不了谁给你送礼。又谁蹬你的门!
“一帮子王八蛋!”卢兴国气愤的把手中的烟头摁灭了说道。
现在卢兴国明白了,自家这总经理就算是做上了也是有名无实的,对于求厂子的热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可怜了一帮子工人了”卢兴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卢显城安慰着自家老子说道:“爸,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舍得出力气,多了不敢说。就咱们这小县城的人只要不是游手好闲的,居家过日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卢兴国说道:“你那赛马场能养活这么多人?我还就不信了”。
卢显城说道:“你还真别不信,就拿我的牧场来说,现在就是十来个人了,那所有的牧场开起来要多少人?我们这边还是少的,咱们说申老爷子吧。他家的牧场不大吧,现在不光是自己忙活,还雇了三个人照顾牛羊,清理羊圈牛棚什么的可都是体力活儿,要是所有荒地都改成牧场,那要有多少人?”。
“有这么大的需求?”卢兴国还是不肯相信。
“牛肉羊肉这东西还会没有销路?”卢显城说道:“您等着看吧,不用多。今年下半年,保准荒地连个渣都不剩下来”。
甚至都不用到那个时候,只要几家先吃螃蟹的把自家的牛羊给育肥了,然后这么一卖,票子这么一点往口袋里一揣。那不用任何人去宣传去鼓动,很多人估计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弄上一份荒地种草养牛羊。
发财的事情从来就不用多说的,农民们自发的就会山寨身边人的成功之路。
卢显城说道:“况且我也不希望你沾国有资产的东西,这个企业不管是送还是买。我们家都不能要”。
“那是为什么?”卢兴国对着儿子问道。
卢显城说道:“我这个人怕麻烦,上次就有人提了要以查你和二叔来要挟我,这个事儿未必就不能成别人口中的侵占有国有资产的证据,现在不说它有多不值,就算它再诱人咱们也不能吃,赚钱这事情您交给我来,如果您真想打发下时间办个纺织厂,那我也支持您,但是选址自建机器咱们也要自己买……”。
没有等着儿子说完,卢兴国就说道:“算了,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有兴趣!”。
任卢兴国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一出啊,有人会用自己和弟弟来威胁自家的儿子,儿子不只是自己,可是带着老娘和老妻的命根子,对于卢兴国来说,世上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不如自家的儿子金贵。
“那厂子也别办了”卢兴国正色的说道:“我们就在家安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等会我和你二叔把这事情说一下,让他也早点儿退了”。
卢显城一听说道:“不至于!人家就是想讲个条件罢了,二叔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退”。
卢显城没有想到自家老子会是这个反应,顿时就劝道。
这个事情卢显城也知道,别人没有把握一巴掌拍死自己之前,不会动自己的家人。大家又不是走江湖的,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
家人只能是拍死了自己之后给定个罪,比如说是卢显城老爸贪污公款啦,二叔以权谋私啦,反正这些都来向别人表明,老卢家全是有钱无德的混蛋,坏事干尽,丧尽天良。今天的倒下是上天的安排,不倒那才是老天瞎了眼。
卢显城父子两人这边在书房正谈着事情。几乎在同一时刻,坪城市市委大院的两层小楼之中,一对父子也在进行着对话。
只不过这对父子之间的话更少,空气更凝重,几乎半天才能从父亲或都是儿子的嘴里吐出一句。
“那这次我就回市办去?”
唉!父亲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沉稳的儿子,自己在二十五六的时候决不会有这样的稳重,可惜了这孩子似乎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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