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绥出生于中医世家,从小跟随爷爷和爸爸学习中医,高中毕业前,已经掌握针灸推拿术,并且能够对多种疑难杂症提出自己的施治观点,只是因为没有取得相关行医资格证书,因此,还不能开处方。
直到高中上半年,董绥的理想还是传承国粹中医医术,就在高中下半年,机缘巧合,为了缓解高考前的压力,学习间隙,通过手机在一些小说网站阅读了大量有关凶宅、鬼村的书,对小说中描写的凶宅成因及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所吸引,继而对现实中被称为凶宅的院落产生了浓厚兴趣。
高考前20天的一个周末,好奇心驱使,董绥还做了一夜的卧铺客车,天亮前赶到京城,走马观花式地参观了被称为京城凶宅的几处古迹,而这更加坚定了他研究凶宅鬼村的决心。
填报志愿时,他瞒着家人报了国内唯一一所开设环境与风水学专业的大学,并且顺利被录取,当家人看到录取通知书时,董绥的老爸气愤不已,董绥的爷爷反倒更加开明,劝说道:“难得孩子有自己的理想,小绥大伯家的哥哥小旋在省中医大学上学,小绥这一辈有一位传承中医的就行,何必强求他再去学医?”
大学期间,周末节假日,董绥利用所掌握的针灸推拿术,到一些私人开的养生馆打工挣些外快,因为这些地方不需要行医证。
利用打工挣的钱,董绥几乎跑遍了国内有名的、被称为凶宅鬼村的地方,做了大量的记录,为毕业后进一步深入研究打下了基础。
临近毕业,董绥选择三处凶宅作为研究对象,站在风水的角度,对三处凶宅周围环境作了细致考察;站在历史的角度,对三处凶宅建造过程、居住期间发生的命案及凶宅的成因作了深入的探讨,写下数万字的材料,准备作为毕业论文上交。
位于北方重镇新镇上的一处300多年的古宅,是董绥研究的三处凶宅之一,一间堂屋中,屋顶四个角又搭建了四个微缩版小阁楼,当地一些老人竟无法说明为何,为了解开这个疑惑,他特意请了一位同校学古建筑学的师兄到新镇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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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宝佑五年(1257年),距离临安城东200多里,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山里,有一座破旧的道观,小道童旺财呆坐在由木板搭成的简陋床前,床上躺着一位穿道袍的道士,头上裹了白布,白布上浸出的血已经结痂。
昨天,道观主持昱凡安排本道观道士董绥和道童旺财整修位于道观最后一排、中轴线以东一座偏殿,董绥刚一进入偏殿,屋顶上方一根檩条突然断裂,不偏不倚砸在董绥的左脑顶,颅骨开裂。
从昨天被砸到现在,过了整整12个时辰,董绥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小道童旺财不吃不喝,呆坐在董绥旁边,就这样过了12个时辰。
“绥哥,你醒醒,家里穷,原指望跟你出家来道观做道士,只为填饱肚子,绥哥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咋办!”旺财有气无力说出的这些话,已经重复了数遍。
道观住持昱凡来了四五趟,每次把脉后,都会摇摇头,因为不能自主下咽,熬好的药也不能灌下去。
此时,昱凡站在旺财身旁说:“董绥走了,为师会帮扶你,你要想开些,董绥也许只有18岁的寿命,董绥来道观已有三年,按他的修为,应该不会下地狱,再等12个时辰,如果还不苏醒,只好由你回趟老家,告知董绥的父母,让他们来见上一面。”
“我的头为何这么疼?”床板上的董绥想睁开眼睛,几番努力都没成功,耳朵嗡嗡作响,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听口音却非常陌生。
又过了一段时间,董绥感觉好像有了一丝力气。他努力睁了睁,终于睁开一条细缝,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旁边,董绥想抬手摸涨裂的脑壳,试了试,却感觉只有手指能动,也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一旁的旺财发现了,他伸手抓起董绥的手说:“绥哥,你醒了,你的手能动?”
说话间,旺财用左手轻轻摇了摇董绥的头,头里面就像两只大锤轮番捶打,疼的董绥发出痛苦的“哎哎哎”声。
“绥哥,你醒了?师父,绥哥醒了!”,听到喊声的昱凡急速跑过来,坐下给董绥把脉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真是奇迹,方才一点脉象也没有,师祖保佑,让徒儿活了过来!旺财,去,再去把药热热,为师亲自给他喂药。”
还是那两个陌生的声音,董绥听懂了“脉象”和“喂药”几个字,“熬药给我喝吗?我怎么了?我是病了吗?快要死了吗?”
“徒儿,醒醒,为师在此!”
董绥努力睁开眼睛,这次睁开的力度要大些,能看清人的面部轮廓,说话的人好像戴了一顶帽子,更像是道士戴的那种。
董绥将眼睛闭上,攒了攒力气,再次睁开时,看清楚面前是一位穿着灰布道袍的道士,看相貌有五十来岁。
昱凡说:“你不要动!醒了就好!闭上眼睛养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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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端来热好的草药,昱凡用一只瓷汤勺一点点地喂到董绥的嘴里,旺财则蹲在床的对面,用一块粗布手帕擦去从嘴角流出的药汁。
因为汤药中有止疼的草药,十几汤勺灌下去,疼痛减轻了许多,好像能记起些什么!
“我的师兄呢?檩条砸在头上的那一刻,失去了知觉,难道没被砸死?记得向外跑时,师兄好像已经站在门外,它不会有事吧?他为何没守在我的身边,而是一位道士?莫非他们没有将我送到镇上的医院,而是送到镇南那处道观?由道士摆道场给我疗伤?不过听口音,面前的道士也不是湾南镇的!”
董绥在大脑中一连问了数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