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男人们瞅着舞台中间时那一双双发亮的眼睛,还有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那一声声洪亮的口哨声。。。
就连小酒馆里的灯光都变了,用餐区的灯光暗了下来,蓝色的聚光灯照亮了舞台的中央。
那个握着钢管身材性感的女人一边卖弄风骚的扭动着身体,一边不断的朝着下面的用餐区抛着媚眼,送着飞吻。
羽念被现场的突发情况给闹得仰起头看向台上,第一眼看到台上那个堪堪遮住身体隐私的钢管舞女郎的时候,羽念皱了下眉,视线转移到冷潇汉的脸上。
冷潇汉也是因为周围人的反应而扭头向台上看了一眼,看到是跳钢管舞的,他没什么兴趣的把头转了回来,转过来就和羽念看向他的视线交汇了。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冷潇汉马上就笑了,他笑容灿烂的对羽念说,“比你差远了!”
周围太吵,羽念只看到冷潇汉开口说话,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台上的女人跳舞的尺度越发大了,台下男人们的起哄声也越发大了,羽念不适的蹙起了眉,她只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喝酒!原来赵阮说的格调就是这种调调?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垂下眼眸小口小口的喝着,希望这段钢管舞能够快一点儿结束。
只是,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忽的,她喝果汁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立即抬头再次向那个跳舞的女人脸上看去。
刚才她只是随便扫了一眼,现在仔细一看,这个女人是。。。那天在迟旭家里见到的那个。。。月瑶?
羽念震惊,再去看迟旭,他目光晦暗不定的看着舞台中央。
而因为舞台中央灯光太耀眼,用餐区的灯光又太昏暗,视觉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动情扭动的月瑶根本不知道迟旭就在台下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足十米。
羽念在冷潇汉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冷潇汉倾身凑过来在她耳边诉冤,“我没看!”
羽念揪着他的耳朵柔软的唇瓣贴在他耳廓上说,“台上跳钢管舞的那个就是月瑶!”
冷潇汉高高的挑起眉一脸惊奇的看着羽念,羽念冲他点点头,用口型告诉他,“没错,就是她!”
这时候有个肥头大耳,头发掉光,头顶冒着油腻光泽的中年男人色兮兮的跑上舞台,他把一沓红色的钞票丢在舞台上,搂着月瑶的腰将她按在他凸起的肚子上,贴身跳起舞来。
开始时月瑶的表情有一丝抗拒,但是她低头看到那沓钞票时,她就调整了情绪勾起红唇任由那胖子的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
月瑶的舞蹈结束,她捡起地上的钞票转身去了后台。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迟旭就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拿吉他弹唱的那男人重新上台演唱,小酒馆的灯光变换,整个酒馆都萦绕在了一片梦幻的紫色灯光中。
听着舒缓的音乐,刚刚的喧闹瞬间被抚平,大家又开始了正常的进餐过程。
迟旭回身就看到了冷潇汉和羽念投来的关切的目光。尤其是羽念,显得很尴尬。
羽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对不起迟旭,我也是听别人说这里听不错的,就预订的这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我还要谢谢你呢。”
“啊?谢我?”
羽念听懵了,只见迟旭冲她举杯说道,“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月瑶在我的心中是个什么位置,今天我总算明白了,谢谢你,我干了,你以果汁代酒吧。”
迟旭仰头喝光一杯酒后又拿起酒瓶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仰头喝光了,如此反复,自斟自饮,一瓶酒见了底,迟旭眼神有些迷离,已经有了些醉态。
冷潇汉看了眼空了的酒瓶笑着问,“迟助理还喝吗?是不是感觉头顶一片绿光啊?你要是还想喝我让服务员。。。啊。。。”
桌子下,羽念踩了冷潇汉一脚瞪了他一眼说,“让迟旭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喝了。”
“我没喝醉。”迟旭咧嘴大笑,“我是高兴。我高兴我终于认清我自己的心了,原来月瑶在我心里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重要,我曾迷恋的,只是令我年少时那青涩的悸动,并不是月瑶这个人。”
“刚才我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揩油,看着她为了钱没底线的出卖自己的肉体,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看着她,然后一直问自己,我是不是傻?这样的女人,以前怎么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想来想去,我所忘不掉的,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所经历的令我不知所措的瞬间,时间流逝,随着身体的发育成熟,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总是会不经意的将那个场景不断润色。。。”
“多年过去了,那个场景已经被我润色成了一个散发着童话色彩的完美的瞬间。再次见到月瑶的那一刻起,我是激动的,我觉得我童话般的爱情就要苏醒了,但是激动过后我又恢复了平静,我觉得无论是看着她还是和她说话,那种感觉和我一直以来期待的都不一样。”
“所以尽管她总是约我见面,我却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辞,我需要时间和距离来理清我的内心。因为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见了面,我反而没了那种不见面时候对她的感觉。再后来。。。”
迟旭喉咙滚了滚,羽念注意到迟旭眼中的神情忽然变得温和了,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说,“再后来我遇上了乔雪,她活泼,聒噪,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眼看不到她就担心她会给我惹什么麻烦,我分不清自己是怕她给我惹事还是怎么回事,我就喜欢一直盯着她。可是。。。是我混蛋。。。我把我心中郁积了多年的,被我润色了多年的那份激情,不顾她感受的发泄到了她身上。。。”
喝多了的迟旭,废话比平时多了,那些藏在他心底的话也更加容易的说出口了,冷潇汉单手托着下巴,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静静的听着,羽念偷偷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