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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儒军瞬间暴跳如雷,抄起门口的扁担条往郭天身上抽。
王秀兰又哭又挡的。
一屋子鸡飞狗跳。
祁希予把手机捡回来,伏黎接通电话。
王秀兰转过来:“你在报警?”
伏黎没理她,接着和民警沟通,王秀兰再次过来抢手机,祁希予伸手拦住。
王秀兰跪下来,声泪俱下地求她不要报警,有案底还怎么做人,连工作也找不到。
郭儒军把扁担一扔,蹲下来抱住头,低声啜泣。
镇上的派出所在十五分钟后赶到。
民警将一干人带回来所里。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三点了,祁希予一直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唰”的一下站起来。
伏黎脸上表情淡淡的,像没事人一样。
“走吧。”
祁希予趁她做笔录的功夫,把车开到了派出所门口。
拉开副驾驶的门,伏黎坐了进去。
祁希予绕过车头,坐在驾驶位上打燃火,开暖气。
但没着急走。
伏黎的手撑座椅上,微微发抖。
就这样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祁希予看见一滴泪珠从她脸颊下滚落,掉在手背上。
“你——”
话刚开口,伏黎趴在挡风玻璃前,大声哭起来,边哭边说了句,先别管我。
祁希予开门下车。
立在没有路灯的乡村公路边,手在裤兜里烦躁地摸着什么。
没有烟,只有两颗薄荷糖。
他嚼着薄荷糖,想起之前看电影那次。
突然明白了学校停水,让她洗个澡,会委屈地哭起来。
他深吸口气,薄荷凉至肺腑,一拳狠狠砸向空气。
过了很久。
伏黎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可以走了。
祁希予重新坐回驾驶座,余光里的她,除了神情有些恍然,脸颊上的泪水已经被擦干净了。
凌晨五点半,天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