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
还剩一会儿,索性大家也不急着睡,一起等着过了零点放炮竹。
放完炮竹,才算是了结了一桩事儿。
一家子人拿外面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当作了催眠曲。
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好不容易睡沉了,外面一阵噼里啪啦就要把人闹醒。
等这个点儿过了吧,迷迷糊糊的睡下去,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没完没了属实。
不同于往年,今年的这动静有些疯狂。
说句不吉利的,就像是在做最后的挽歌,一个时代快到结尾时的声嘶力竭的呐喊。
困倦的李想,难得的不用人喊,自己起了床。
穿戴整齐后,领着弟妹去给院里的长辈拜年。
老太太一如既往给兄弟俩的红包是两块钱,大妹依然是一块钱,
她对女孩的瞧不上,还是那么赤裸裸。
大妹淡定的把红包塞到兜里,接受良好。
她如今也练出来了,还会自嘲道:“一个大院里那么多的女孩,老太太只给我和雨水姐红包,说明老太太也不是那么讨厌我。”
李小弟原本还在犹豫,要不然分个五毛给大姐来讨好她。
看她这么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中暗松了口气,觉的这五毛可以省下了。
五毛于李家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
可对于李小弟来说,称之为巨款不为过。
他在过年期间,能不能蝉联巷子内最拉风的崽儿称号,这笔钱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等兄妹三人问候一圈回来,出门前空瘪瘪的口袋,已经被塞满。
邻居们太过热情,不收东西不让走。
可这也不是白得的,李母在家散去的只多不少。
孩子一人两颗水果糖,女人给抓一把干果,男人发上一支烟。
不管是院内还是院外,自持能跟李家能说的上两句话的,都来了。
尤其是孩子,大人还会在意脸皮,孩子有糖就是娘。
最先拿到糖的孩子,出门嘚瑟显摆。
结果替李家引来了一大帮,连大拖小,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
烟和干果,李家存了不少,李想去年签的挺多,没少往家扒拉。
可水果糖是切切实实去百货商店真金白票买的。
一共三斤,一早上全给嚯嚯没了,就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