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觉得一定是师父借的法,一定是,不然师父今日怎么会如此地严肃,对此他深信不疑。
陈林听出了些许的味道,他隐隐觉得今天的事儿一定很大,大到县伯都要杀人了,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县伯,我虽不知去做什么,但我知道这事儿一定很大,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我的孩子今后还望您多照看一下!”
仆玉诧异的看了陈林一眼,心中不免对这个汉子多了些许的敬佩!
颜白闻言笑了笑,突然郑重地朝着陈林拱拱手:“陈林你也是名家之后,我颜白愿请你为颜家仙游颜白一脉之家臣,不知先生可愿否?”
说罢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这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这个事我最近也一直在想,一直不知道如何考虑,陈老也跟我说了这事儿。
不过你放心,不管你答不答应,今日你绝对不会有事,你也不用多想,实话说来,这个东西不是你看一眼就会的,真的!”
陈林激动得有些站不稳,祖上虽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但是传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没落的,连个族谱都没有,说是陈琳后人,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陈琳是谁呢?
如今为颜氏家臣,那日后经史的竹简上就会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奴仆,是可以当家做主的家臣。
他思绪激荡不休,看着众人都望着自己,也不管身处何地,立马跪倒在地:“承蒙不弃,陈林此生愿意和颜家共进退,若有二心,万箭穿心,必横尸荒野,受野狗啃食之苦!”
古人重承诺也重誓言,只要是许下的诺言自己这一辈子完成不了,儿子那一代继续,儿子这一代完成不了,孙子辈继续,发下的誓言同样如此,那是一辈子都要拿命去遵守的准则,一直到死。
“房子不用盖了,以后你也是颜府里的主人!!”
陈林一愣,随后笑了:“当以家主为主!”
看着颜白和陈林两人关系突然转变,变得有说不完的话,剪刀酸溜溜道:“县伯,咱们还是边走边聊的好!”
颜白烦死了这个没眼色的剪刀内侍,正和陈林拉近关系的颜白闻言没好气的回道:“我开始都说了,河里的那块大石头很碍事,就在那儿就行,你非要选择人迹罕至的深山,唉,山路难走,来回一天都没了!”
“陛下说这是非凡人所能觊觎的力量,当然得去人迹罕至之地,以免上天降下怒火!县伯真要珍惜时间,不如先让裴小郎君回去,咱们几个大人走得也快些!”
颜白笑了笑:“想得美!这是我的弟子,以后接我衣钵的,我得让他看看这是什么,等日后我把这传授给他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这是什么!”
“师父你要传给我?”
颜白心情大好,拍了拍裴行俭的肩膀:“你是我的弟子,我会的东西又不多,这种手段我不教给你还能教给谁?”
裴行俭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一想到自己能掌握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了,这种充斥心间的豪气让他忍不住想振臂高呼,忍不住想大声吼叫。
剪刀轻轻叹了口气,一想到裴行俭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他都为刚才说的话有些后悔。
贵人稀音,自己的话那么多干嘛啊!
日上竿头,目的地就在眼前。
这次大家选择的地方就是陈家人原先居住的宅子,这里有屋舍,地方是颜白选的,陈老点头同意的,为什么选择这儿,因为有屋舍,一会儿爆炸的时候就能很直观地看到爆炸的威力与效果。
看着走的时候还能住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塌了一半,裴行俭见状忍不住唏嘘道:“师父,这屋子坏得可真快,满打满算就二十天,如今看这样子像是过了好些年一样。”
陈林长吁了一口气,闻言轻声回道:“常言说人要饭撑,屋要人撑,没有了人气,它就不行了!”
剪刀觉得这个山坳很好,他从背后解下来一个很是结实的木匣子,搂在怀里然后说道:“县伯,是一个个地来还是一起来?”
颜白想了想,指着远处的一块空地说道:“那里没有大树,先在那儿挖一道深沟,不要多长,但要足够我们藏身即可,然后再砍一些树枝铺上上面,一定要密集一些,防止碎石飞过来伤人!”
“颜县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小心了!”仆玉看了看:“这隔着这么远,有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