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藏着一个小娘子,是广陵城一个家族,昔日孝敬他的,一直未享用,这两日火气很大,需找人泄泄火。
嗯?
行至一处,他豁的转了身,“谁?”
没人,倒是他的身后,在这个瞬间,阴风儿一阵,吹的他浑身上下。。。透心凉。
不及他反应,便见血光乍现,有一把冰冷的剑,自他脊背,捅穿到了前胸,低头一看,还能望见剑尖,淌着淅沥沥的血。
“桃木剑。”寥寥三字,他说的口中涌血,无需回头看,便知谁偷袭他,除了楚萧,没有第二人,来前,他竟无丝毫察觉。
此番,后知后觉,却已无力回天,心脉命门都被其一剑捅穿了,绝杀!!!
“下辈子,莫惹不该惹的。”楚萧凑在卫鸿耳畔,宣判了他的死亡,动他逆鳞,便是不死不休。
“楚。。。楚。。。。。。”卫鸿张了嘴,却再喊不出仇家的名,血,已如涌泉一般,堵满他的喉咙。
噗!
楚萧抽回了桃木剑,卫鸿随之倒下,临死前,他老人家还有几分倔强,还酝酿了一肚子国粹。
可惜,无力再骂,唯有一腔怒火,随他登上黄泉路,若有来生,他或许会老实些,安安分分做人。
“第一个。”楚萧未久留,收了卫鸿尸身,便如一道鬼魅,消失在竹林,顺便还拿出了记仇的小本本,划去了卫鸿。
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凡被记了仇的,一个都跑不了。
今日的青山府,有客人造访。
楚萧来时,已见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他认得,那是爷爷的座驾,轻易不外出。
果然,入了府邸,便见一道老当益壮的身影,正坐在树下,与父亲饮茶,谈笑风生。
那一幕,落在他眼中,甚是讽刺,一个父亲一个儿子,却是父亲荣光满面,却是儿子白发苍苍,一身的病态。
“少天,回来了。”见他,楚沧元当即起了身,笑的温和慈祥,慈祥到让楚萧不禁生出了一种错觉。
多少年了,这是爷爷第一次对他笑,那般温和的神态,他只在梦里见过。
“嗯。”楚萧只一字,便掠过了楚沧元,坐在了楚青山身侧,抓了父亲的身后,灌输了一股股炙热的玄气,温养其体魄。
楚青山欲言又止,对孩子这般举动,半分不意外。
他的儿他了解,骨子里自有一股倔强,若非早已死了心,哪会连爷爷都不喊一声。
主子都没吭声,立在一侧的王阁老,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以往还好,他多半已厉声呵斥,而今嘛!没他说话的份儿。
楚沧元颇显尴尬,又随身而坐,笑中多愧疚,“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爷爷的错,与我回家吧!往后余生,爷爷定全力补偿。”
“若我未入书院,若我师傅不是白夫子,您老今日可会来?”楚萧淡淡一声。
“我。。。。。。”
“您可记得我娘亲,如何得病,因何而死。”
“我。。。。。。。”
“您可记得我父亲,是何属相,几时生辰。”
“我。。。。。。。”
“您可记得我奶奶,哪年去世,姓甚名谁。”
“我。。。。。。。”
“我不怪您老把我送出家门,但能不能与您眼中不争气的孙儿,提前打声招呼,叶家来接人时,我与父亲都还蒙在鼓里;被绑上花轿的前一瞬,我还想着,如何刻苦修行,才能博您老人家一笑。”楚萧一言一语皆平淡,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爷爷,楚少天在你心中算什么,一条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