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王府里的许多事,都是听她的。”钱毕氏略有迟疑。
“她?那个小王妃?”
“嗯。”钱毕氏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轻看人。
“娘,我信她有些能耐,但做主的,怕是西北王,她不过是幌子,我看,那个领我进门的老家人都要比她还要厉害些……”钱保丰轻笑出声。
西北王还真是有些能耐,把他一世聪明的母亲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小王妃,笑得那么刻意,狐假虎威之姿,尽露无遗。
钱毕氏闻言顿了一下,见次子嘴边那抹轻笑,想想也点了头,“我是有好几次见她说话,都要问过那老家人,那老家人我以前跟你说过,就是那位叫长公公的老内侍。”
“您看……”钱保丰眉眼一挑,笑了起来,眼睛都因此有了笑意,丰神俊朗至极。
小儿子是她的心头宝,见他笑得开怀,钱毕氏拍拍他的手,便不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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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西北王府,长殳跟在回寝宫的柳贞吉后面,与她说着他对钱保丰的印象,“是个眼毒的,他进殿的时候,才奴看他一眼望过去的方向,正是镜花水月站的地方,他知道她们在打量他。”
“嗯,不简单。”柳贞吉点了点头,“他挺会顺着我的话往下讲,很容易带出我的话来。”
所以她干脆把人请走。
“您是怎么想的?”长殳问了一句。
“你说怎么处置钱家的事?”
“是。”
“确定他是来救火的?”
“说是从西域请回来的,这位二公子长年留在西域,有与西域王称兄道弟的交情,之前我们王府从西域回来的人也说过,钱二公子在那边过得与西域的王公贵族无异,即便是府邸,规格也不比西域王公的差多少。”
“还真是好生厉害。”柳贞吉听了这话,转了个弯,没去寝殿,而是去了书房。
她进了书房,招呼长殳坐了下来,打开了有关钱家的记帐本,与长殳道,“你这几天再派人去查查,确定一下,钱家在城内的所有,与我们的帐本无过大出入。”
长殳接过帐本,翻开看了两眼,点头道,“好,老奴等会就去办。”
“我们王府要七成,钱家只能带三成回去。”并且,是彻底滚出西歧,这是她要做到的。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要八成的,但看看钱家这举,她还是有点软了些心。
至于让巍山也按时向国库交税,这是仗后她家王爷的事了,柳贞吉不打算插手。
想了想钱家这次带请回来的钱家二公子来的事,柳贞吉笑了起来,对长殳笑道,“要是钱家这次还跟我们耍什么诡计,那么,就只好让他们一个子儿也带不回去,你看成不成?”
她笑得眼都眯了,长殳却从眼里头看出了与他们家王爷一样的锐利的杀气出来,他顿了一下,点头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柳贞吉也点了头。
钱家这次要是再闹得她不开心,给脸不要脸,她就不打算还给人留着面子了,反正留了也没人要不是。
人死了,再厉害,也不可能跳起来与她作对吧。
他们西北王府虽然没有赶尽杀绝这两家的能耐,但杀个把人的后果,还是承担得起的。
钱家对她的这次试探,她没怎么放在心里,从善如流随了他们的意,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和次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