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言尽于此,就不再多说了,我已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好好犒劳你们一番,明日之后,你们就各自上路,回家去吧!
听到回家二字,下面又有人欢呼起来。这一天,东城陵充满了欢声笑语。随后的几天里,一些俘虏们陆陆续续,离开了东平陵,有的向泺口渡而去,有的人向泰山方向的卢渡而去,有的人则去临济渡口。当然,也有不怕死的,选择走朝阳渡口。
那些愿意留在济南的,杜袭也都一一安置好,为他们分配土地。
……
这天,伊籍匆匆来找陈炎。
“州牧,前几日甄家的商队来到东平陵,告知一事。”
“什么事?甄俨没来?”
如今除了卖纸之外,在博昌县的食盐作坊产量也在不断地增加,陈炎把一部分食盐也交由甄家售卖。甄家安排两个商队往来于冀州和青州之间,每个商队一年来两到三次,合起来一年四到六次,频繁得很。
甄家商队从青州运走纸张、食盐等,又顺手购置一些其他货物,运到冀州各郡县售卖,再从冀州运送粮食、绢帛及其他货物等到青州。粮食和绢帛是陈炎指定要的,这是军备物资,需要大量储存。双方使用的交易方式都是以货换货,钱都不经手。
“甄俨……两个月前死了。”
“甄俨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死的?”陈炎大吃一惊,甄俨不过三十多岁,年轻得很。上次两人相见时,他的气色也很好。
“听甄家商队的人说,是病逝的,甄俨自去年底就大病一起,请了些名医医治,终是撒手人寰,唉!”
“那我们与甄家的合作怎么办?”
“今甄家由甄尧做主,甄尧正在守丧,还不方便来见州牧。”甄俨曾带甄尧来过一次济南,但陈炎对其印象不深。
“等等……甄俨死了,那我和他幼妹的婚事怎么办?要是守完丧,得三年时间,我哪等得起?”
陈炎年纪都二十七,要是等甄宓守完丧,可能都快三十了,在21世纪都是大龄青年了,更别说是在这个年代。他自己都无语起来,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果然如此。当然,他并不知道袁绍也正在打着甄宓的主意。
“这倒未必需要守三年时间,甄俨父母已亡,长兄又死,他便相当于长兄,今他又死,其幼妹未嫁,自然要守丧,但兄有子,且其上还有三兄,幼妹已有婚约待嫁,守丧无须守三年,服的是齐衰,至于服多长时间,可自行做主,只是一般要一年以上。”
齐衰是五服之一,五服指守丧时穿的衣服。这个时代的五服守丧制度,根据重轻分别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和缌麻。按照伊籍的说法,甄俨死了,其父母不在,他的儿子和弟弟甄尧需服斩衰,丧期三年。甄宓作为未嫁女子,服齐衰,就不需服三年,一年就够了。
陈炎一听,心安了许多,一年还是可以接受的,反正甄宓还没有及笄,守完丧也就是再晚几个月而已。
“好吧。”陈炎想了想:“机伯,甄家对青州的商贸至关重要,不如你替我去一趟中山无极,一则代我吊唁一下甄俨,二则与甄尧商谈一下,这婚事该怎么办,三则以后的商贸发展,也需谈明白。”
“州牧说的是,我正有此意。”伊籍本来也有这个想法,此来也是想让陈炎允许他去一趟无极,只是陈炎先开口了。
“只是,按守丧祖制,甄俨幼妹可自行决定丧期,若她选择一年,州牧等等也无妨,可若她选择选三年呢,这时间长了,州牧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