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心知肚明,嘴上却道:“能够伺候俪妃娘娘,是奴婢的荣幸。可惜奴婢蠢笨愚钝,没有那个福份留在娘娘身边……”
“呵,没想到在关雎宫呆了一阵子,这张嘴,倒是会说话多了。”
柳儿听出她的嘲讽,只是垂眸,抿唇不言。
“听说你家主子病了,现在怎么样了?”俪妃忽然问道。
“娘娘她……还好。太医说了,只要定时吃药,静心休养,病就会慢慢好转的。”柳儿如是回道。
“是吗?那你挺失望的吧。”
柳儿心里一紧,有些惶然地抬眼看她,“奴、奴婢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吗?需要本宫将话挑明吗?”俪妃冷冷地道。
“奴婢愚钝……”
俪妃猛地一拍桌,斥道:“在本宫面前你还想隐瞒吗?是不是要本宫大刑伺候你才肯说真话。”
“娘娘恕罪……奴、奴婢真的不知啊……”柳儿将头磕到地上,连连请罪。
“不知道?好,那本宫就给你点提示。那娴妃的病,是意外,还是人为?”
柳儿浑身一震,片刻,愕然地抬起头来,惊诧地瞪着双眼。
“或者要本宫说得更明白一些。是不是你下的毒?”
“不……”柳儿刚想要辩解,如意便将她的话打断。
“在娘娘面前,你休要狡辩!我亲眼看见你在汤里下了药!”
柳儿哑然,脸色惨白。
俪妃看着她,说:“你放心,本宫不会去揭发你,也不会为难你的。你们想怎么对付那女人,都不关本宫的事。只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本宫就放你回去。”
“奴婢……”她似有顾忌。
“你今天所说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半句都不会传出这碧瑶宫去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背后的人会降罪于你。相反的,如若你不如实坦白的话,那么,本宫可就不保证,这事会不会被你家主子所知道了。你说,皇上这么宠爱娴妃,若是皇上知道有人蓄意谋害他的妃子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
俪妃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想被诛连九族的话。”
柳儿闻言,被吓得连忙磕头求饶,“娘娘,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您不要告诉皇上。”
俪妃满意地勾起唇。
哼,贱婢就是贱婢,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宁妃!宁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皇上天天到关雎宫去,宁妃娘娘气不过,所以才想教训一下娴妃娘娘。”
俪妃闻言,问道:“那么,药也是宁妃给你的?”
柳儿点头,回道:“奴婢起初也不敢下药,万一娴妃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关雎宫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但宁妃娘娘说,这药不会毒死人的。她只想让皇上疏远娴妃娘娘。宁妃娘娘还说了,这药是她专程找人练制的,就算是太医也不会查出什么可疑来……”
俪妃眯起了眼,她冷声质问:“这么说药是独家秘制的,只有她有是不是?”
柳儿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听命办事。但宁妃娘娘说了,等皇上立后之时,便会将解药给奴婢的。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否则也不敢做这等杀头之事啊!娴妃娘娘待奴婢极好,奴婢原想,这药也死不了人,等皇上立后了,娴妃娘娘也就没事了……”
立后?
俪妃心思一沉,随即领悟到了什么,胸中骤然充斥着一股熊熊怒火。
好啊!她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她这禁足之期将至就突然染上了怪病,原来是打算用同样的方式让皇上厌恶她,嫌弃她,让她没有机会选后。
这个宁妃简直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