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写得端端正正,竟有几分像是我老师写的字。可我想这绝对不可能是我老师写的,他医术虽然高明,但还没高明到能为太医府写牌匾的地步。
这太医府看起来比长安殿还要大上几倍,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浓郁的药材香气,这么大的一个屋子不知道存了多少药材在里面,才会散发出这么浓郁的药香。
我闻到这股熟悉的药香时,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读书时学校的大药房,那时的我不是在认药,就是在闻药,天天把自己埋在药材堆里,老师都以为我生根发芽长在药房里了。
太医府有门房在看守大门,看到我们几个,连忙上前问话。
公孙文看我站着不动,东看西瞄的,只好从怀里掏了个令牌出来递给门房,门房一看,竟然是太傅大人,吓得连忙行礼。
这时我看到公孙文掏出的令牌竟然是银色的,想不到他这么高的官位令牌竟然只是个银牌,再想到我那金灿灿的令牌,想不到我居然可以压他一头,我的嘴角就忍不住一直往上抽。
公孙文把来意和门房说了一下,门房也不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们进去。
公孙文抬腿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我没跟上来,而且我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公孙文没好气的说:“你在做什么?”
我连忙走上前,得意地说:“你知道我的令牌是什么颜色吗?”
公孙文不想回答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抿着唇一直往前走。
他越是不想理我,我越要告诉他,我得意洋洋地说:“我的令牌是金色的!”
公孙文的脚步一顿,咬了咬牙,继续抬腿往太医府里走。
我看到公孙文没理我,越发得意了,有点嚣张地说:“你以后可别欺负我,我的等级比你高,你再欺负我,我就拿令牌砸你的头。”
公孙文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脑勺上,说:“我在做太子太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闲逛,有个破令牌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用等级来压,看我不打死你。”
我被他打得头晕目眩,这才反应过来,公孙文虽然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却腹黑、狡诈,从不吃亏,我惹了他可能比惹太子的下场还要惨。
我连忙抱着头就往里面跑。
公孙文看我跑了也不追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不合身的衣裳,冷哼一声,背负着双手走了进去。
进了太医府的大门,便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天井把太医府一分为二,左边是一排又一排,一眼望不到边的的药柜,药柜前还有几个医僮在忙碌地抓着药;右边是一间又一间的库房,每个库房都上了锁。
越往里走,药香越浓郁,我又有一种梦回读书时代的错觉。
走过天井,大厅里摆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案桌,这张案桌最少可以坐三、四十个人。
案桌两旁此时已围着一圈太医在开会讨论皇帝的病情。看到我们走了进来都扭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有的人认出了公孙文,连忙站起来向他行礼,其他的太医看到也跟着过来行礼,一时间公孙文面前围了一大圈的人。
看到公孙文被缠着了,我连忙带着韦昌偷偷地从一旁溜了过去。
刚走出没多远,一个医僮跑过来问我们要找何人,我说找孙太医,医童说:“孙太医正在文献房里忙着翻找医书文献,恐怕没时间接待你们。”
我说:“你去通报说赵蛮来了,他会见我的。”
医僮只好转身进去通报,可是过了一会儿,跑出来对我说:“孙太医说了,太上老君来了也不见,不要打扰他。”
我气结,但又不能硬闯,正想着该如何进去,这时一个太医恭恭敬敬地领着公孙文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公孙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