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由心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倒是你自己一定小心……如果冉闵那有诈……不要手下留情。”
嗣九重点了点头,再一次望向周围,没有见到由心,他眼中略有失望扫过,但还是挥鞭领着士兵们浩浩荡荡而去。
由心张了张嘴,整个人直直都倒在地上,视线中,是司马曜一步步朝她走近。
“你……”
但凡由心的蛊虫有苏醒,司马曜都能及时察觉。他忍着和由心一样的痛楚,走到由心面前,将她抱起,一步步,朝着自己营帐内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进入营帐,狐不归立刻就问道:“她的蛊虫明明还有六日才醒,你昨天才给她喂过鲜血,为什么这么快又发作了?”
司马曜知道瞒不住了,才缓缓道:“我后来查清楚了。这蛊虫……渐渐会不受鲜血控制。七日一天……渐渐变成三日一天……然后……是一日一次。这也是当初揽星不愿找人用鲜血喂食由心的原因之一。”
一日一次?
狐不归的神情显然是一变。以司马曜现在的状态来说,如果每天都要给由心喂食鲜血,恐怕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曜,放弃吧。把由心蛊虫的事告诉嗣九重,让他们去想办法吧!你这样……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死?
司马曜微微挑眉,他根本不怕。
司马曜从容熟练的从由心腰间取下匕首忘川,然后在自己手腕上一划。他那手臂上,深深浅浅,已经布满了伤疤。这些伤疤都是给由心喂食鲜血的时候残留下的。
温热的鲜血触碰到由心唇间的时候,完全丧失理智的由心立刻贪婪的吸食起来,现在她几乎都不需要犹豫和挣扎。
就在此时,营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声:“皇上,恒大人求见。”
这些时日,为了方便行事,原本可以自由出入司马曜身边的恒玄,都被剥夺了特权。
“让他先等着吧。”
听着司马曜清冷的声音,士兵们不敢多言,立刻将恒玄阻拦在外。
所有人都清楚的感觉到,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君王,明显开始一点点在改变了。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儒雅,可比当初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司马曜也没加快手中的动作,一直等由心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退散,他用绣帕擦拭去由心嘴角的血迹后,才开始动手给自己手腕包扎。
一切处理完,已是一盏茶后。
始终在外等候的恒玄也没恼怒,就这样静静等着。待他听闻一句进来吧之后,才跨步走入其中。
见到营帐中沉睡的由心,恒玄脸上难掩震惊,他抬头看向司马曜,只等着司马曜开口。
“嗣九重的大军已经出发了吧?”
“是。”恒玄弯下腰,恭敬的行礼。可他那余光,还停留在床上的由心身上。
他和司马曜的间隙已经那样深,深到现在他不敢轻易过问司马曜究竟在做些什么,子啊想些什么。很多时候,他都在怀念当初,他和司马曜彼此信任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