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要去张小强家公司上班,我们也不忙着回去了。三个人无所事事的到处游荡,协兴镇上的每户居民门前都有自家的菜园,周围多多少少的都种了一些竹子。在这里,他们都用竹条编制一些背篼,箩筐啥的,也算物尽其用。
大概走个十几分钟的路程,就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池塘。四川很热,尽管快到十月份了,但还有小孩子在池塘里面嬉闹玩水。
这感情好,反正闲着没事,倒可以在这里捉捉虾,扑扑鱼啥的,再不行,直接跳进去游了一圈。时间很快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黑夜。
我们也起身往他二叔家里赶,我们走在土路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当我们回到家时,他二婶正在厨房忙碌,走进客厅就看见他二叔跟个年轻人坐在凳子上有说有笑的。那年轻人差不多跟我们一样的年纪,跟他二叔倒有几分相似。
“哦,强娃,你们回来啦,快来坐到起,勒是张彪,彪娃你还记到不,小时候你们俩个经常在一起耍滴。彪娃,勒是强娃滴俩个同学,勒是我儿子。”见我们过来,他二叔就没和他儿子说话了,赶忙给我们介绍起来。
说说他二叔的儿子,人长得一般,穿着一件T恤配着牛仔裤,看上去很清爽干净,皮肤也不是在农村里见到很黑的那种,一看就不是常在农村待的人,给人的感觉也很老实。
他二叔的儿子虽然跟我们素未谋面,却跟我们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快坐快坐。”很是热忱。
我和老五也跟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坐下后没多久,他二叔去帮他二婶到厨房帮忙去了,他叫张彪招呼我们,说我们年纪都差不多,有话吹。
张彪自我吹嘘说他是个工头,一年能搞个几十万不是问题,又问我们在哪里高就。
老五哈哈笑说:“哦,我们刚刚才转了行业,自己开了个公司!”
张彪无意义的笑着说:“不错啊,这么年轻就开公司了!”
“对啊,是挺不错的,三个朋友搭伙开的,小成小成!”老五这货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是成功人士了。我和张小强也没拆穿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张彪又问:“那……贵公司主做什么?”
“房产。”这货无比嘚瑟的说。(张小强家是做房地产的。)张彪听后虽然在笑,但明显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少了刚才的锐气和优越感。也确实,做房地产生意的,说出去也挺有面子的。他可能认为自己很牛逼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他更牛逼的。他又继续问:“那你们公司开在哪儿?”
“当然是G市的省会咯,你有空可以过去玩玩,你来了,我自当尽地主之谊。”
“好,有机会当然要去见识见识。”
这下牛逼吹大了。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他二叔和二婶就上菜了,我们围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这无污染无农药的食物,全是自家种出来的。
吃的时候,张彪不时跟我们扯两句,饭后,他递烟给老五和我。烟抽完,他二叔叫我们早点休息,说完他就独自往自己屋子走去。
老五小声提醒我,找个机会跟他二叔单独谈谈,探探他的口风。张小强是他侄儿,对于他爸的事他自然不便多说。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张彪和他俩在客厅看着老式的黑白电视,他二婶在厨房洗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我便走进他二叔的房间,他二叔正坐在床上抽着叶子烟,看见我进来就笑着说:“啥事?还没睡觉哟。”
“张叔,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我笑说。
语出,他二叔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有些不好看,看来他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了,他二叔说,“行,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我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给老五和张小强使眼色,两人也起身,三人随着他二叔朝外面走去。
一到外面,就有一股温热的风吹拂在脸上,还能闻道一股泥土的气息。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想了很多委婉的说法,他二叔应该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从我们来直到现在,他只是热情的招待我们,没什么异样,跟我们来到第一天不同的是,他是个话唠总是拉着张小强嘘寒问暖问长问短,可当张小强说他爸失踪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半句闲话。
“张叔,我给你说实话吧,今天警察来找张小强说,她调查你和张婶的时候,张婶神色慌张,显然是有心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或者,张小强他爸的死有什么蹊跷?”我当然没直接说警察怀疑这事跟他们有关,但我这样说他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尽管我开口问了,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太淡定,就假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故作镇定,他以为是张小强叫我来问的,对着张小强说:“你老汉的死,我们心里也不踏实。你二婶胆子小,看到警察就砸黑到咯,心里头难免有些慌张,你就不要乱想咯。现在凶手不是还在查迈,多等哈警察会给你个公道滴。”
“万一找不到凶手怎么办?他爸说要来确定一件事,既然是确定一件事,肯定是要来产生那件事的地方才能确定。他说的事应该就在老家,但他来老家不可能没来找过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叫你跟着去找他爸,从来没见你担心过他。当看见他爸尸体的时候,你一直和一个大汉闷闷不乐的抽着烟,是不是他要确认的那件事也跟你有关?”我毫不避讳的说了我的怀疑,当然那只是怀疑。
他二叔的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看,“他老汉没来找过我,我也不晓得他到底要确认哪样事!”
他还是矢口否认,此刻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发现就算我拿一把刀驾在他脖子上,他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而且,警察都拿他没办法,这块老骨头还真是不好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