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了,只见远处群山叠翠,晴空万里,哪里有什么阴气?我说:“我怎么看不到?”老五说:“我也看不到。”
贯休道:“那是你们道行不够,又没有开眼,所以才看不到。我这里有两张临时天眼符,帮你们打开几个时辰的天眼,拿去用吧。”说着递给我和老五一人一张黄符纸。
我们接过,老五问:“怎么用?”
一道士说:“直接吃了。”
我和老五照做,将那符纸吞下去,那个难受啊,当符纸吃下去之后,我再看那远处群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些山都被黑气笼罩着,而且黑气还在不断往天上冒,遮云蔽日,罩住了半边天。
红儿和夜天都是一脸凝重,夜天喃喃自语:“这得是多大的妖怪?”他捏紧了拳头说:“此去,凶多吉少。”
顿时我张大了嘴巴,是什么,让无所畏惧的夜天说出了这种话,我感觉我腿软了,需要说的这么严重吗。但这遮天蔽日的黑气,确实挺吓人呐。不去吗?那白洁怎么办?
老五道:“夜天族长,你要临阵退缩吗,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
夜天闭上了眼睛,说道:“这世上可没什么事能让我夜天退缩的,黑袍门的梁子我算是和他们结下了。”
红儿说:“大头,你回寂静岭等我们。”
大头如蒙圣恩,不迭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连滚带爬的沿来时的路下山去了。贯休道:“几位师弟,你们也回寂静岭等我。”
三个道士纷纷表示自己不是怕死的人,不愿走。红儿看了看我,可能是想劝我走,我说:“你什么都别说,你走我就走,你留我也留。”
红儿笑说:“我走你就走吗?不救白洁了吗?”
我一愣,不说话了,我说呢怎么不给我使小性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红儿白了我一眼,什么都不说了,当先就往前走,众人跟上。走了大头一个,还有九个。大头确实不能来,他太菜了,随便一个小妖就能把他结果了,来了也只是送死。看来红儿还是挺关心下属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往山林深处走,便感觉空气越来越冷。贯休道:“刚才出现了黑袍门的人,这山里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吧?”
一道士说:“黑袍门的人很久没在世上走动了,一出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又一道士说:“当年黑袍门制造的鬼城事件,可比这次的轰动多了,这次的一镇僵尸对他们来说,只算是小菜。”
我好奇的问:“什么鬼城?”贯休咳嗽两声,说:“休得妄言,言多必失。”于是那两道士住嘴,不说话了。
翻过了一座山,林子越来越密,杂草越来越深,也没有路了,贯休他们四个道士持剑在前面开路。
又往山林深处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忽然听见前方有打斗声传来,红儿让我们提高警惕,加快脚步,走了片刻,看见林子里一些人影窜来窜去。
这深山里居然能看见这么多人,也算是稀奇事。我仔细看了一会,发现是几个人跟一个浑身腐烂的干尸在搏斗。而且这几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是于老头师徒几个。
于老头这个货,我可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在我硬闯红儿婚礼那天,他可没少往我身上下重手,这个仇一直没机会报。今天趁老五也在,又是在深山里,杀了这几个货也没人知道,看来可以报仇了。
那干尸似乎很难搞定,于老头等人刀、剑、绳子、符纸,能用的都用上了,但就是没法制服那干尸。几个人身上多处负伤,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的,看来很狼狈的样子,我心中暗自高兴。阿锋说:“是于掌门,要不要去帮忙?”
红儿道:“帮,于掌门跟我但叔叔是老交情。”她说着要走,我拉住她手,怒声说:“你但叔叔跟谁都是老交情,这个老头子上次可把我打惨了。不准去!”
红儿望着我说:“你凶我?”
我说:“没有,我很不喜欢那老头,就是不想让你去帮他们。”
红儿笑说:“他跟我但叔叔有交情,我可跟他们没交情,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去管就是了。”我呆了一下,红儿还从来没这么乖乖听过我的话。
红儿困惑的望着我问:“怎么了?”
我干笑说:“没什么,有点不适应。”
红儿莞尔:“以后小事听你的,大事听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对大小事的定义是什么,我感觉吃亏了,说:“这听着怎么反了?”红儿莞尔一笑。
这时贯休道:“诸位,于老前辈也是来降妖除魔的同道中人,应该伸出援手吧?”
阿锋道:“几位道长,我们也没拦着你们,你们要是想去帮忙,自己去便是了。”
贯休有些不爽,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事与我们有嫌隙,招呼几个师弟就过去帮于老头等人了。我还想去把于老头打一顿呢,看来这个时候是不行的。贯休等人冲到于老头等人的身边,纷纷用剑刺那具干尸。
于老头大声说:“多谢道友帮忙,我们想捉活的,下手请当心。”他说这话就让贯休等人肯定不爽了,众人都是一愣,心里肯定想,帮你忙,你还唧唧歪歪的。于是几个道士便不动手了,站在一边看戏。
于老头等人重振旗鼓,忙活了半天,终于将那干尸给绑了,在那干尸额头上贴一张符。
我问红儿:“他们捉活的干什么?”
红儿小声告诉我说:“他们那一派的人总喜欢搜集尸体和僵尸,他们派中有种控尸术很厉害,能控制僵尸充当打手。”
当于老头等人忙完之后,众人纷纷扎推在一起,自然要先寒暄一番。于老头自然没跟我打招呼,他几个徒弟也对我怒目相视,看样子很想再跟我打一架。
于老头道:“夜天族长为何来此?”
夜天说:“别来个人就这么问我,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