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日天气好,我要不带你出去逛逛吧。」
他想了想,「我们去骑马如何?」
我摇摇头,说:「我不会骑马。」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仰着头看我:「你我乃是兄弟,我可以教你呀。」
我突然觉得他今天特别反常。
他很久没提过我们是兄弟这回事了,总是怀疑我要打他的主意吃他的醋。
今日他蓦地一提,倒让我有点不适应,但好在他总算是没怀疑我馋他身子了。
我想我应该跟他去,毕竟贺祈已经走了,我们如今已没什么可能,或许我要逼着自己忘了贺祈。
我说:「好呀,那你得好好教,毕竟我很笨。」
他看着我笑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19
夏天的蝉鸣渐渐消失在树荫间,秋风扫过满地的落叶,待那枯败的秋叶落完,光秃秃的树枝上又缀满了白雪。
冬天到了。
我突然病的很厉害。
许是出了汗着凉染了风寒,我整个人发着高烧,请了很多郎中来看都不见好。
我烧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有谁在我耳朵边哭。
我很累,连眼皮都睁不开,使劲地去听这哭声,依稀辨认出来好像是周昀梁。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后来,后来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记不大清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疲乏的眼皮,眼前的一切都看不大清,模模糊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着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
我觉得我真的是病的太重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我最后一次见贺祈,那还是夏天,转眼间冬天都到了。
这半年周昀梁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终于不再莫名其妙地冲别人生气,也不再莫名其妙地怀疑我吃他的醋,整日带着我跑东跑西,不是去骑马,就是去赌钱。
他问我:「你高兴吗?」
我说:「我高兴。」
他看着我,突然正经起来:「那我们兄弟二人就这样,一辈子吧。」
我想了想,觉得跟着周昀梁骑马喝酒赌钱逛青楼,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我好像真的要和我兄弟过一辈子了。
慢慢地,我感觉我好像有些淡忘了贺祈,我开始觉得,他只是我长长岁月里的一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