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看陈锋和江川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下也有些犯嘀咕,不敢怠慢。但是又觉得为了两个外来者惊动长老和掌门有些不妥。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锋上前一步:“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门里说。你耽误不起。”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转身往里走。
江川很满意,吹起了口哨,手搭在脑后,回头看了一眼江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掌门和长老看见我还活着是什么表情了。”
从开始到现在,江川说的话陈锋就没怎么搭过茬,尤其是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废话。但现在,陈锋却破天荒好心情地接了话:“一会有更精彩的。”
江川奇怪地看了陈锋一眼,没有说什么。
没过多久,那个年轻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长者。
其实从外貌上看来,这个人的年纪不算特别大,也就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但修士的衰老都比普通人要缓慢的多,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随着修为和年龄的增长,就会变得非常明显,对于上了年纪的修士来说,只看外表是判断不出来修士的真实年龄的,既然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想必真实年龄,六七十岁是打不住的。
江川倒也没有上来就挑事,远远看见这个人,眉毛一动,微微侧头,轻声对陈锋说:“这是二长老。整个祁连门啊……”江川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低沉了很多,“就属他最不是个玩意儿。”
陈锋皱了皱眉。到底怎么不是个玩意儿,他不关心。他只希望亮出自己的身份之后,这位二长老能同意让他去后山找仙洞。
很快,二长老走到了陈锋和江川面前。陈锋和江川在外表上看起来,都没什么威胁性。陈锋平日太内敛,江川看起来又太年轻,但从外表上看来,显然还是陈锋看起来更有实力一点。所以这位二长老的目光直接就落到了陈锋的身上。
陈锋把真气波动都敛藏在自身,二长老一打量,没看见一点灵力波动,转而看向江川,也是如此,心里不由得轻视了几分。
江川和陈锋都清楚地看到了二长老眼里的那丝轻视,同时在心里冷笑起来。江川比陈锋更早反应,上前一步,站在了二长老面前,笑眯眯地开口:“二长老,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二长老心下一惊。这个年轻人怎么会认识他?
但他毕竟上了年纪,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他的这份惊讶没有再面上表现出来,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川,尤其是盯着他的脸看。
“你是有些面熟……咱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江川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换做是以前,陈锋或许会因为江川的笑容觉得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但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江川只是假笑迷惑对手成了习惯,他笑不笑,跟他开不开心,根本就没有关系。
江川歪了歪头:“十年前可是你带头要弄死我的呢,居然就不记得我了?”
二长老陡然一惊,也把江川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清瘦的少年重合了起来。
“江川!是你!”
虽然确认了江川的身份,但二长老心里还是疑惑不解。当年江川重伤逃出去时,是十六岁,十年过去了,怎么说也该长成一个青年人的模样了,可是看起来就只是面相稍微成熟了一些,整个人还是十七八岁的气质。
见二长老认出了他,江川收起笑意,眼神变得冰冷:“原来还记得我?”
二长老根本就没有把江川这个后生晚辈放在眼里:“呵,当年让你跑了,没能让你死在这祁连山上,是我最大的失策!十年也已经过去,只要你在外面为非作歹不顶我祁连门的名号,自与我无关。趁我心情好,还不快滚?”
江川冷哼一声:“别说我这十年来从来不曾为非作歹,就算为非作歹,也是你们逼的。”
陈锋哑然失笑。江川自己都承认了,接近修士,骗取信任,再抢夺他们的宝物,这要是还不叫为非作歹,什么才叫为非作歹?
但纵然是局外人的陈锋,看着二长老这种反应也有些不满了。二长老的逻辑实在是很有意思。就像是当初我杀了你才是对的,没杀你也就算了,你幸存下来之后也不要回来找麻烦,我们不杀你是对你的恩赐。这种居高临下,带着莫名的优越感的态度,让陈锋心里很是不舒服。
在战斗状态的时候,江川的话显然不像平常那么多,没再说什么废话,周身气势骤然暴涨,真气自他周身像四面八方弥漫开来,席卷了整个门前的空地。
二长老脸色惊骇万分。他本以为,江川就算这次回来有所依凭,也不可能有多高的修为。可是看这气息,分明是已经到了元婴,而且还是元婴的魔修。
二长老心里惊讶,脸上却还要强作镇定:“哼,你居然还没有放弃魔修,还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既然你不走,我只能替天行道了!”
陈锋心里更不舒服了。从他生活的年代,就是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替天行道。替天行道?陈锋在天上生活了那么久,人家天用你替他?但他们仿佛就是如此,非得扯一面虎旗,先把自己放到道德的制高点上,显得比他们所讨伐的人要高出一个级别。仿佛只有这样有了理由,他们才能确信自己一定是正义的,所以往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全都成了全都一帮人去欺压另一帮人的理由。实际上真的需要如此吗?这世界上,哪来绝对的正义呢?
陈锋看这架势,保不齐下一秒,江川和二长老就要打起来,赶紧上前了一步:“慢着,我有事要说。”
二长老斜着眼睛睨了陈锋一眼:“你不是和这个孽障一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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