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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相隔甚远的,另外一个营帐中的几人也未睡。
孙御史翻身翻身再翻身,跟铁锅烙饼一样,就是闭眼睛翻身。
秦楼轻咳一声,低声询问:“孙大人可是有心事?”
孙御史在黑暗中睁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他低声道:“秦楼你是太子一党?还是太子妃一党?”
秦楼眸光渐深:“下官不明白,孙御史为何有此问?
太子殿下自然同太子妃夫妻一体。”
孙御史长叹一声:“柳家嫡女面上娇俏可人,却非深宅之人。
朝堂之上对本官射箭矢,同圣上要尚书之位。
到如今…
如今可以面不改色治韩知州,面不改色惩治南良之人。
她如今年岁上浅,已有如此心机!
若是年岁渐深,若年岁渐深…”会不会是下一个柳云城?
“那时候,恐怕大圣的天下将姓柳!”孙御史压低声音道。
“……”秦楼面上震惊非常,不禁发出惊呼。“孙御史莫要胡说…”
他心中却无一丝波澜。
秦楼声音急切道:“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是大圣子民的天下。
太子妃娘娘,她只是在为大圣子民报仇雪恨。
那血腥的手段,是下官所说是下官出谋划策,同太子妃何干?
孙御史未去过大理寺,铁板和花瓶在大理寺算不得什么。
孙御史也要妇人之仁吗?学那赵大人谏言太子妃不善吗?
若是太子妃不善?秦楼便是天下罪人,理应刎颈谢罪。”
翰林院张栋打个哈欠,仿佛刚被吵醒一般。
带着不悦道:“大半夜不睡觉,你俩讨论谁犯罪啊?
秦楼啊!不是我说你啊!自从你去大理寺,你是越来越吓人了!
哼……
你这么吓人能找到媳妇不?满身血腥味教坏小姑娘…
柳家姑娘软软糯糯多好的一个孩子,你看看你!
你出的什么主意啊?
你把那孩子吓得脸都白了,那孩子还得强装镇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