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萧平铮也起身往百草居返回,沈宁鸢顿了顿,跟了上去。
走进书房后,萧平铮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道:“你想知道那个傅容做的事么?”
“夫君想说我就听。”
“傅容本是安阳县守城参将,那一夜,胡人偷袭安阳县,傅容在城内喝花酒,喝得昏昏欲睡,胡人攻城时,他害怕城破后自己会被拿下,带着心腹打开侧门逃走,胡人趁机入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一夜,安阳县内血流成河。而后傅容被皇帝紧急传回新京,因为那时我们忙着打仗,没工夫理会这个下人,没想到皇帝不仅将他放了,他的日子还过得很逍遥。”
身后一片沉默。
萧平铮借气说完之后,才猛地想起她还是皇帝的人,他心中复杂,正欲再说什么——
“那夫君,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方能告慰安阳县数千无辜亡魂。”
萧平铮的气,不知为何,被她坚决笃定的语气说得顺了顺。
“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那人干的事了,战场之中,临阵脱逃,弃兵而逃的不少,只是大多被我直接斩于马下,恰巧被那傅容逃了而已。他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怒气在自我消解中消亡,萧平铮沉沉呼出一口热气,道:
“至少,梅知渝不会再和那姓洛的小子交往了,你可以放心了。”
沈宁鸢:啊?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么?
在军队磨砺多年的人的确不一样,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梅知渝就已经平息了心情。
她手上绑着布条,愧疚道:“我今天太激动了,吓到夫人了吧?”
“没有没有。”
“我一时没有拧过来,说话太偏激,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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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今日之事是属下错了,请将军惩罚属下吧!”
萧平铮看了眼她,冷声道:“看来你还是太闲了,从今往后,你就负责夫人的安全,夫人出门,你需一步不离。”
“是!”
看着梅知渝松了口气的模样,沈宁鸢默默把安慰的话语吞进了肚子,看来他们军人,的确不需要温情。
这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正如萧平铮所言,此后梅知渝没有再见洛淮宇一次,洛淮宇也到王府求见过梅知渝,梅知渝淡淡道:
“告诉他,不见,还有以后如果在外面纠缠我,别怪我刀剑无眼。”
“。。。。。。是。”
日子无声无息地又过了两三日,除了萧平铮时常到北院和赵顺昌他们商议什么外,王府风波不起。
这一日,沈宁鸢的大嫂带着沈宁宜过来,梅知渝就在她边上,乍然见到沈宁宜过来,沈宁宜还惊了惊,随即想到,两人并未见过面,而且就算真见过,反正都没成,算不得有什么仇怨。
大嫂过来是为了和沈宁鸢说一件事的。
新京城外有个颇具盛名的温泉山庄,往年每年冬天,沈家女眷都会过去待个十天半个月,而今沈宁鸢嫁了人,可她身子本就不好,泡温泉对她身子有益处,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叫上她,至多,少待几日,待个六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