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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压下眼中的鄙夷,细细的整理好手中的借条。
他走到刘翠面前,语气严肃道: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情也得解决。卫东媳妇儿说的对,这事儿确实不能拖到明天。”
老村长想的很简单,如果卫东媳妇儿说的是真的。
那王老师家里肯定有留下痕迹,现场取证是最好的了。
刘翠还是给老村长的面子的,对着王佳佳啐了一口。
“老娘往日就觉得你奇奇怪怪的,谁和老大媳妇来往,没过两天就能听到老大媳妇儿不好的传言。都是你搞的鬼吧,没有个说话的人,自然就不知道你干好事儿了,好狠毒的心思啊。”
还是农村老娘们儿说话一针见血,本来还在云里雾里的乡亲们,顿时也回过弯了。
高老婆子一拍门栓奶奶的肩膀道:
“哎呦,我说呢,那天我就站在门口和卫东媳妇说院子里的草该拔了,回家我家石头就说卫东媳妇儿在背后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一提醒,好些人纷纷打开了自己的记忆。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自己经历的事儿讲了出来了。
其实人都是这样,只要心中认定一件事儿,就会把许多不相干的东西联想起来。
就像王佳佳以往总是潜移默化的让大家觉得张倾是一个孤傲,沉默,怪癖且瞧不起农村人,厌恶农村的女知青。
众口铄金,大家自然不愿意同这样的人来往了。
“王老师啊,这事儿有点难办。在公安来之前,咱们最好把事情解决了,要不然说出去,对顾知青的影响也不好啊。”
老村长语气算不得多好,但说的也中肯。
王佳佳挣脱了刘翠的钳制,有些狼狈的起身,一举一动尽量从容优雅。
她直勾勾的盯着张倾,哑着嗓子问:
“你是谁?”
张倾把又要保护她的小崽子搂在身侧,并不想同王佳佳多讲一句话。
王佳佳白皙的面容红肿不堪,发丝略微凌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驯化出来的狗。
见张倾这番作态,她锐利的目光盯向黄知青,厉声道:
“是不是你挑拨我和倾儿的关系。”
黄知青抬头挺胸,终于出了多年恶气,她也学张倾,不搭理王佳佳。
昏暗的光线下,王佳佳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终于意识道自己多年的谋划成空了,而且还将面临更大的麻烦。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十万恐慌,只是搂住自己的两个儿子,眼中阴晴不定。
“老村长,我算了一下,从我68年下乡至前天。整整8年多的时间,王老师从我这里或借或骗,一共一千三百九十五块七分五厘。”
这下子围着不肯散开的百姓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钱,也就年底的时候,村里的账户上才有这么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