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铁门被打开,张贵子和包哥骂骂咧咧的进来,把人丢在地上后哐当又关上了门。
“有人吗?”
陈默之有气无力的开口,他话音刚落,接二连三的又丢进来了三个人。
张倾居高临下的看着丢在地上的四个人,巨都是血肉模糊。
十指被竹签子一根一根钉下去的是杨雪玖。
旁边板寸头,鼻青脸肿的是他的儿子杨固。
裸露的前背后皆全是烙印的是罗定安。
审讯室里走一朝,就是阎王殿前转一圈。
总归没有什么人是好的,陈默之更是双颊红肿,眼圈乌黑,露在外面的手也都血肉模糊。
“喂,小鬼,我看到你衣角了,下来看看,还有几个活的。”
张倾把自己的衣角扯了回去,并没有动作。
“可真是个棒槌。”程默之自嘲一笑,艰难的爬了起来。
刚坐到床上,就察觉到地上那个身上都是烙铁印字的男人,正透过有些破碎的镜片看向他。
程默之呲牙一笑,“同志,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也踉跄起身,本想坐在床上的,看着还算感觉的被褥,直接就背靠床沿,盘地而坐。
他看着有些血污的手,微微皱眉,用还算感觉的手腕把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推了上去。
“来这里还要理由吗?”
罗定安嗓子沙哑,但说出的话轻描淡写。
陈默之再次自嘲道:
“你还真说对,你说老子就是一报社的记者,什么也没干,二话不说就给我关进来了。这都三个多月了,时不时的还挨顿揍。”
罗定安抬眼看向眼睛肿成一条缝的陈默之片刻。
“乱世人命如草芥。”幽幽的叹息声后,他就闭目不语了。
夜半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爬到了床上。
这拥挤的牢房里,床头挨床位摆了上下铺,中间留着一个过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张倾的上铺旁边,正好是布满铁棍的窗户。
夜晚的月光清冷的打了进来,让这充满血腥的房间里,多了一丝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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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除了张倾,竟无一人动弹。
张倾有些笨拙的下了床,好奇的在每个人床边停留了片刻。
路过陈默之床铺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嘿,臭小子,怎么我这边不停一下啊。”
“认识你。”
张倾目光平静的看向陈默之,在他出神的工夫,挣脱了自己的手。
“小家伙好奇心还挺重。”
陈默之话说完,又对上了罗定安的目光,他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