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得用的,也就当初一同过来的一千多人,虽然打起义军不怎么样,但好歹是正规军。
真刀真枪的好些年,组织性和服从性比普通的四九仔要好上许多。
后面的几千人是他们收的乌合之众,如同他手里的雪茄一样,装装门面还行,真做事儿还是差点意思。
“薛将军,我需要三千人,三日后送到这两个地方。”
张倾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薛肥。
薛肥对于这个气定神闲,丝毫不见外的娇娇女很是意外。
但还是规矩的双手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地址瞳孔一缩。
“章氏船厂?”
张倾点头,“招工一千人,要懂文化能吃苦的,工资和福利按照洋工人一样结算,”
张倾话音一落,被冷落站在那里的十几个人,相互对看。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在港岛,一模一样的工作,洋人的薪水要比港人高十倍不止,而且还必须享受各种津贴补助。
但无人替港人说话,这里好歹太平能吃饱饭,回去内地也活不下去,只能咬牙认了。
如今这个妹妹仔说,要给他们正经工作,还享受同洋人同样的待遇,如何能不让人觉得惊喜呢。
张倾点头,她需要在两年内,用现在的章氏船厂打造出世界上一流的军舰。
造船这事儿,上辈子她虽然没参与的太多,但细细地研读过书籍被录入在系统书库里。
说一句凭空画出图纸有些夸张,但细细琢磨一下,费些功夫还是可以的。
“余下的人回去新井岭?”薛肥不解。
新井岭就是当初港督府安置他们这些难民的荒地,那里除了难民可是什么也没有。
就是难民,但凡有些出路的也早就搬离那里了,余下的都是苟且等死的。
张倾点头,不多做解释。再次递给薛肥一样东西,缓缓道:
“这是今天跑马场下注,去领了给兄弟们当军饷用。”
不知为何,薛肥觉得这个小鬼头比她老豆更让人心存敬畏。
一言一行里透露着淡然和笃定,让人一步一步的按着她的意思去做。
“今天跑马场爆了冷门,没比过赛的8号马得了冠军,赔率爆冷。”
站在那里的一个四九仔忍不住地开口道,他就是刚骂骂咧咧从跑马场出来的赌民之一。
说完,他就觍着脸凑到薛肥身边去看,就一眼,他腿差点软了。
“肥、肥、肥、肥、肥……。”他口中一连说了几个“肥”,后面的话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八、八、八、八……。”
薛肥一脚上去,浮肿的圆脸恼怒他关键时刻丢人,“死扑街,叫我老豆,我有那么老吗?”
那人被踹了,反而能说话了,“肥哥,就是八号马爆冷,坑惨所有人。”
薛肥在这才认真看自己手里的跑马劵,上面写的确实是八号,只是看到后面的金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蹲下扯着那四九仔呲牙道:“赔率多少……”
那四九仔也才看清楚跑马劵后面的下注金额,搂着薛肥又哭又笑,人高马大的人却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