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年幼,也是他的未婚妻,这一切都让他很不适应的同时,又觉得心中震动。
尤其是小姑娘面带希冀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似乎他不答应,那双眼里的星光就会碎掉一般。
“好!”
齐勒温和的笑了笑,略带薄茧的手如同兄长一般在张倾手背上拍了拍。
张倾见他状态尚可,心中也高兴了几分。
这时候,邢嬷嬷面色难看的进来,飞快比划了几下。
“邢嬷嬷说,有人传来消息,起义军要对城中的商户下手了。”
齐勒没有细细去想聋哑的邢嬷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去见父亲!”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了各种嘈杂打斗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外面的呼喊惨叫,刀枪相交的声音,让人心中发寒。
“张倾,你收拾一些细软,同邢嬷嬷从那日你出去的墙头离开。去在城南新安小巷最头一家,钥匙就放在门墩旁边。”
急切的说完这几句话,齐勒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面色也越发的苍白如纸了。
张倾自然是不会走的,她起身扶着齐勒,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轻按了几下。
本就虚弱的齐勒就软软的倒在软塌上了昏睡了过去。
邢嬷嬷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自小陪在张倾身边,对她是再了解不过的。
张倾从总督府回来的那日,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虽然又聋又哑,但心中如明镜,一开始她以为是老爷夫人的离世,让小主人突然变的成熟了。
暗自观察了许久,从张倾拿出那本她亲手埋下去的书开始,她反而释然了。
夫人曾说过,张家有一死劫,只小主人身上有一线生机。
生机就是当年她哄着小主人埋下去的那本袁家祖传的书籍。
当邢嬷嬷看着张倾对那本书日夜研读的时候,她自张家出事后就不安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
张倾对着发呆的邢嬷嬷比划,让她看好齐勒就出了院子。
她虽是张家托孤给齐家的,但齐家人厚道,给他们安排的都是最好的院子。
因此她很快地穿过几个花廊,到了齐家老太太住的住院。
里面的丫鬟仆人已经慌乱成一团了,哭喊尖叫的皆有。
张倾刚入门,就同一个壮实的婆子撞了个对面。
张倾无事儿,那婆子却被撞了一个趔趄,手里的包袱散开掉在地上。
各类的首饰金银,竟然落了一片。
那婆子见是张倾,心虚且恼怒,一边快速捡东西,一边怒骂道:
“瞎了眼的小蹄子,走路不看路的嘛!”
张倾的目光直勾勾的从她身上掠过,那婆子感觉自己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野鸡一般。
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地上许多的东西都不要了,扯着包袱如同见鬼一般的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