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捂着流血胳膊的船员,听到这话,恶狠狠的瞪了张倾她们一眼。
而后才站直身体大声道:
“船长!这里有几个卑劣的大淳人,他们闯入了头等舱,伤害了三位尊贵的客人,杰克先生他们。。。”
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眉眼开阔,脸上的胡子经过细心打理的中年男人出现了。
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他的眼眶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
然后目光沉沉的同端正的坐在那里的大淳女孩对视上。
张倾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了洋人对待大淳人独有的傲慢,一双阴冷的双眸里带着丝丝怜悯和睿智。
这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且复杂的人。
而安德鲁船长却没有从这个东方女孩双眸中发现任何情绪。
她没有旁边孩子们眼中的仇恨和惧怕。
她就如同一幅美丽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油画一般,就那么安静从容的同自己对视。
“噢,亲爱的小姐们,先生们,你们好像闯大祸了。”
安德鲁眼神自然的从张倾身上移开,而是打量着地上三个狼狈不堪的白人。
张倾瞟了一眼门外,大约十个手持火器的健壮船员。
“麻烦您派个人,去请容先生和大淳理事馆的人过来。”
张倾客气的开口,张娇的外语实在有些差,只能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女孩。
“她说的什么啊?”
女孩把张倾的意思翻译给她听,张娇点头,而后瞪大漂亮的眼睛吃惊道:
“你怎么听得懂?”
董云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自小在洋人的教会学校长大。”
张娇了然,她听过在沿海有许多教会为了宣传主的仁慈。
会让穷苦人家的孩子,还有孤儿之流去上他们建立的洋学校。
想到这里,她的面孔微微有些发红,这些本该是她的宗室该做的事儿。
“他们需要医治。”安德鲁再次开口。
张娇生气瞪眼道:“一起子畜生而已,治什么治!”
安德鲁能听懂中文,毕竟同大淳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了。
“小姐,希望您明白,任何一个约翰人,在大淳是面前都是高贵的。”
张娇是什么人,她最恨别人提高贵两个字儿了,比不过张倾,她还比不过这几个杂碎嘛!
她举起手中的火枪,抬手就给了正在挣扎着要起身的大肚子白人一枪。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屋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德鲁咬了咬后槽牙。
他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大淳女孩,从他开着这艏阿美士德号商船,敲开了大淳的国门开始。
他见到的大淳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无论是男是女,老人或者幼童,都是恭敬有礼的。
“哎呀,不小心走火了,没打准!”
张娇偷瞄了一眼张倾的表情,见她没有异样,才假兮兮的开口。
无视门口听到动静举着长管火铳对准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