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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更是从头往下换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些被带走的掌柜和老板再也没有人见过,如今的商税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交着。
所有人都在等第三把火怎么烧,结果一等就等了两年多,张县令只是关注民生,办了学堂之后,就安静下来。
又是一年春节,张倾和朱氏加上两只狗,面对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有些索然无味。
或者是朱氏索然无味,每年到了张父的忌日和大年初一,都是这个神经大条的妇人最低落的几天。
“若是你爹还在,我儿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可以像村长家的小孙女那般,上门提亲的人定然踏破了门槛。”
朱氏看着越发清秀的闺女,浑身上下的气度,就比自己的死鬼相公差上那么一两分。
“娘,等到今年二月,我就去县城考童生,张县令说了,我只要发挥正常,定然可以考中的。”
张倾连忙转移话题,这是朱氏每年必然要聊的事情。
若是不打断,她可以一直说到成亲生子。
朱氏听完后,眼神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女儿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只要被发现,就是死罪。
这两年,日子过的好了后,她有无数次想让闺女放弃。
可每每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晚上定然能梦见死鬼张松之。
他就默默的站远处,俊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肯多讲。
反复几次后,她才确定,死鬼的想法是支持女儿去科考的。
为此她这几年和娘家都走的不近,若是事发,她可以陪着女儿去死,但朱家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绝对不能受到牵连。
“娘,你当年定然是十里八村极美的女子。”
张倾见朱氏面色变来变去,知她心中又在琢磨科考的事儿,又换了个朱氏喜欢的话题。
“哼,当年说媒的人可真是把我家的门槛踏平了。”说到这个朱氏瞬间得意。
肥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娇羞,两人躺在软塌上,下面的炭火烧的噼里啪啦。
张倾被朱氏搂在温暖的怀抱里,听她讲述着同张松之的点点滴滴,渐渐的阖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母女两人照旧吃了芝麻馅的汤圆,煮汤圆的酒酿是朱氏自己酿的,味道极为甜糯。
吃完饭后,两人冒着大雪往后山走去,朱氏手中提的是食物,张倾手中提的是一些纸钱,还有朱氏在书房里挑选的张倾练习的几张大字。
张倾也不知她挑选的标准是什么,反正每挑选一张,还像模像样的点评几句,很是专业。
等到了坟前,朱氏把一年的情况汇报了一番,又把张倾开春要去科举的事情说了。
张倾照旧跪下实实在在的磕头,两只狗子也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的仪式,很是乖巧配合。
张倾起身的时候,朱氏连忙用手帕擦拭她的额头,有用大力拍了拍她膝盖上的雪。
日夜的相处,张倾已经有了经验,这个时候,只需要乖巧的站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