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被冲坏的桥一直是他的心病,每次去镇上遇到其他村的村长,都会被嘲笑几分。
村里虽然有个秀才公,但穷也是真穷。要修一座桥,没有三五十两是不可能的。
他更欣喜的是那个只会跟在张秀才身后,腼腆内向的倾哥儿竟然有如此心性。
“好娃仔,以后如果谁敢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来找老子,老头子给你做主。”
老村长神情激动,一只如树皮的老手在张倾的肩膀上拍的咚咚作响。
眼神犀利的冲着周围的村民扫了一眼,充满了警告意味!
“你们这些瓜娃子,都给老子记住,张秀才家和张家那些人没什么关系,当年分宗的文书老子是亲眼见过的。要是张家人还来闹事儿,都给老子打出去。”
村长一番疾言厉色的敲打,在村人的眼里威严无比,比县太爷要好用,有的人听完心虚的都低下了头。
老村长很满意大家的神情,一挥手,带着银子和看完热闹的村人走了。
那嚣张的少年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如此院子里只留下两人两狗的时候,朱氏突然‘嗷’一嗓子就蹲在地上。把两只狗吓的夹着尾巴就跑远了。
她拍着自己的大腿就哭起来,口中喊的竟然是“银子,三十两银子。。。呜呜。”
朱氏本就性格泼辣,嫁人后婆婆早去,相公斯文,家里家外的事儿都是她操持,所以就养成了粗糙的性子。
张倾看着哭的打嗝的妇人,沉默的站在她面前道:
“娘,莫要伤心,不过是三十两银子罢了,以后我考上状元了,把家里的钱都给你管。”
朱氏一听,哭的更伤心了,一把扯过瘦弱的张倾,胡乱的搂在怀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全部都蹭在张倾的衣服上。
等浑身颤抖的朱氏发泄够了,身体僵硬的张倾衣服也不能在穿了。
。。。
吃完饭的时候,张倾见朱氏好似无事的模样,就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
朱氏不耐的又戳她额头道:
“行了,老娘只是心疼那么多银子白白的送出去,还不许人哭了。”
说完,呼噜噜的喝了一大口水菜粥,面露得色继续道:
“我随读书少,大道理还是懂的,姓陈的本就没安好心,还是我儿聪慧,如此把祸端送出去,以后村里人都得承了咱家的情。看谁还敢胡乱咧咧。”
说完泄愤一般的把菜粥一饮而尽,粗鲁的擦了擦嘴,哈哈哈大笑起来。
张倾见她自己想通了,心中暗暗松一口气,她真的不知如何同人建立亲密关系。
但这次的朱氏,她想试着尝试一把。
正想着,头就被拍了一下,脸差点就怼到碗里去了。
“快点吃,吃完了就睡觉,省的食物消化早了,半夜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