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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一双沉然无神的眸子,眼中茫然无神,薄唇蠕动。
张倾坐在床边,毫不费力的把他上半身抬起来,用枕头垫在下面。
齐勒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随后就有温润的细流入了口中。
他干渴了许久,喝水就有些急切,被呛到咳嗽的时候,顿觉浑身上下都很酸痛。
正是因为疼痛,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这里是我的房间。”对上齐勒迷茫的眼神,张倾率先开口了。
齐勒本就是出去谈合作,听闻粤州起义,担心家里就连夜赶回来的,正好遇见了出门的张倾。
如此才受到了无妄之灾。
如今齐家上下无人知晓他已经归家,更不提还受了如此重伤。
前世他和张倾被寻找东西的齐越发现,让人报信给了齐家,不知为何第二日才有人过来。
因伤口感染,昏迷三月后,就常年卧病在床。
从一个年轻有为的天骄之子,变成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废物。
加上又是朝代新旧交替,人心动荡的时刻。
本该一飞冲天的好男儿,也得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张倾心中有了计较,若是齐勒恢复如初,那她就独自去完成心中的执念,若是齐勒如前世一般,她就带着齐勒一同离开。
总归是她对不起这人。
“别让母亲知道。”有了水的滋润,齐勒觉得嗓子里火急火燎的感觉下去些。
张倾收回空水杯,又扶着齐勒躺下,“齐大哥,你先养一养,等外面的动荡减一些后,我就去请大夫。”
齐勒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孩,沉默不语。
他现在并没有觉得哪里过分的疼痛,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受过的几处伤。
毕竟血肉被利器砍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昏睡多久了?”齐勒看着张倾浓浓的黑眼圈问道。
“前天晚上受的伤。”张倾拿了帕子给他擦脸。
齐勒微微偏头,显然不习惯同人如此亲昵。
张倾细细地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英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唇角,都表示了这人是个坚毅而不失温和之人。
心中的复杂和惋惜又涌上心头,恍然间她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发现经历几个世界后,一向迟钝的她能自主的拥有某些强烈的感情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的现象,但这很新奇,莫名的让她心情好了几分。
齐勒被人直直的盯着,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漆黑如琉璃的眸子,里面带着些许茫然。
他顿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伤害了到她了,不过才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又经历了那样的事儿。怕也是强忍着害怕来照顾自己的。
想到这些,齐勒的心不自觉的软了几分,温声对张倾道:
“你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也辛苦了,我现在感觉无事,你也好好歇息吧。”
张倾被他的讲话打断了思绪,抬着细白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