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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张娇已经讲不下去了,她漂亮的眸子里聚满了泪水。
不解,迷茫,来回更替。
这件事儿,张倾早就知道,那高卢理事当着数万游行群众的面射杀了大淳的官员。
百姓一怒之下,打死了那理事,又冒着生命打了二十多个手持枪械的洋人士兵。
“你说,为什么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杀了我们的人,反而我们要砍杀维护自己官员的百姓,还要赔款几十万两白银!”(注1)
柱子的爹就是死在这场冲突中。虽然后来朝廷用死刑犯替换了那些发生冲突的人,但终究让百姓对大淳政府失望了。
这些是张娇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儿。
她以前最大的困扰,就是她喜欢的火铳被张倾得了。
自己的亲哥哥看上去更喜欢张倾这个堂妹。
照顾那些幼童的日子里,她听到的每一个故事。
都让张娇开始怀疑人生,甚至痛恨起自己的身份。
“这是每一个东方人都应该有的悲戚,山河壮丽,岂能让他人凌辱。”
张倾更想说的是:
国家病了,你我尽全力医治就罢,何苦长吁短叹。
但这些对张娇来说有些沉重。
这样的明艳动人的女孩,应该一直快乐下去。
却不想张娇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
“嗯!张倾,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吃饭锻炼身体,多挣钱……”
张倾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小丫头,略微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头。
容先生同蹦蹦跳跳的张娇擦身而过,进入房间,就看见张倾这般模样。
他难得见张倾有这样生动的表情,有些愉悦地笑了。
“另外两艘货船上的学生这几日也到了,如此学习的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
张倾起身微微颔首,“容先生,让孩子们先在理事馆里学习适应一月,再去寄宿家庭吧!”
容先生一愣,随即明白了张倾的用心。
“也好,都还是个孩子,签了生死状把命交给了朝廷,我们自然要让他们安心的。”
后面的事情都是由容先生和理事馆的人操办。
半年后,纽约。
一家车马行外。
张倾看着迎面走来的落魄年轻人,他脸上的胡须至少有一个礼拜没有清理过了。
那落魄的年轻人恍惚中察觉有目光注视着他,于是用自己蔚蓝的眼睛看了过去。
“您好!沃尔特先生!”
张倾的态度十分尊敬,虽然她是一副东方面孔。
但也让半个多月来,受人白眼的沃尔特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坐在车马行对面的咖啡馆的时,沃尔特还是不敢相信对面的小女孩竟然是传说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