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卖出去,才有人种,有人种,才收税收啊!
最后还是老者发话。
“张县令,我等山野粗人,这次信你,哪怕后面有什么变数,也只当你为我们苗人奔波数月的情谊。”
气氛缓和后,老者对着一个个子娇小,浓眉大眼的阿妹道:
“幺妹儿,快给张县令倒酒!”
那女孩微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但目光直直的盯着张倾,大胆而热烈。
。。。。。。
龙场卫所的校场,张倾放下弓箭,围观的军士一片叫好。
旁边一脸络腮胡子的王守备哈哈大笑道:
“张县令,你怎么就当了状元,你这样好的箭法,该来入伍的。”
张倾拱了拱手,在将士们敬佩的目光中,同王守备往人群外面走去。
“王守备,军屯之事儿,你想的如何了?”
王守备听完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倾道:
“小张县令,你这样做图什么?我听说你同皇上自小熟识,交情匪浅,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张倾抬头看着天上朵朵乌云,“王守备,可还记得年少饥饿的感觉。”
王守备是个苦出生,或者说现在军队里十之八九都是苦出生。
他做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都是拿命换来的。
但他背后没有关系,也不可能在进一步,只能在边境蹉跎到老了。
“边关无战事,今年朝廷的拨款定然也没有多少,你看手底下的弟兄们薄薄的冬衣,破旧的盔甲,为何不能尽绵薄之力。”
王守备还沉浸在张倾的第一个问题里没有出来,又听到她接二连三的问题,心中如同堵了棉絮一般不畅快。
天朝的军户是世袭,也就是说,只要成了军户,子孙后代皆为军户。
而太祖实行的是‘寓兵于农,’。
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种田养活自己吧,三分军士用于训练执行任务,七成的军士要去耕种大量的军田。
朝廷每年的税粮收入百分之七十来之于军屯,但朝廷每月给每个军户家庭125斤粮食。
这些粮食刚好够果腹,但军户家庭是要繁衍的。
粮食的数量却没有任何变话,各种克扣下来,无法果腹也成了常态。
所以王守备还有许许多多的的军士,从小都是在饥饿中长起来的。
如此就出现了一个现象---逃兵。
逃亡的兵士越多,种地的人就越少,但税收的粮食不变,如此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荒地越发的多了起来,无人耕种,朝廷就没有税收。
于是权贵和军官就开始用各种手段屯田,当有利可图的时候,荒废的土地就越来越多了。
“张县令,龙场是个小地方,以前不过是个镇子,也是这几年,周围的县镇人口越发的少了,才合并为县城的。你可知,若是按你的规划走下去,你我将面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