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披着脏兮兮的羊皮袄,腰间的弯刀森寒如雪。每个人的眼神也都带着几分凶悍。
小滇马背上,装的都是好货,香醇的茶砖,细白的食盐,还有如雪的糖霜。
用防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丝绸,更有张倾亲手蒸馏的白酒。
浩浩荡荡的看上去十分壮观,吉妮哈吉汉两人是小主子,打马走在前方。
张倾蒸馏出的酒,朱厚照偷喝了一碗,直接躺了下去,张倾也被无风压着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
张倾要了一本书,老实的守着。
朱厚照要是有个闪失,别说她了,就是还在岳父家未归的张县令也活不成了。
“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巴旺土司的地盘了,爷爷说,他们很蠢,但也很勇猛。”
吉妮的恢复力很强,尤其听说张倾的计划后,她似乎一夜之间就恢复了。
她和吉汉连夜回了一趟自己的寨子之后,吉妮眼中的火就没有熄灭过。
吉汉变的沉默寡言,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张倾站在沧澜山的脚下,看着马队越变越小,希望他们能够顺利。或者说他们一定会顺利的。
贪婪是最好的礼物,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向一个看不到方向。
张倾转身钻入了皑皑白雪的沧澜山。
她现在能做的很少,既不能横刀砍杀那些匪徒,也不能组织人数护卫庆广县。
。。。。。
时间过的很快,一直到正月十四的时候,朱厚照坐在县衙十分后悔。
后悔出发那日,他不该不信邪,再次偷喝了半碗酒,等他醒了后,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如此伟大的计划,他竟然没有亲身参与,这让年轻的太子殿下,看任何东西都十分不顺眼。
就连归来的表哥也不能让他有几分好眼色。
“张倾亲口同你说的这个计划?”张县令看着烦躁的太子,开始开口了。
“他没有说全,读书人都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是讲的含含糊糊的。”太子没好气回答。
张县令细细的把太子转告给他的东西琢磨了一遍。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他终究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童,竟然能想到如此周全的计划。
计划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他的计划成功,英国公府将永远奉他为座上宾。
“表哥,同样是天生地养的,为何他偏偏同别人不一样。”
“这有什么,甘罗十二岁能出使赵国,使计为秦国得了十几座城池,被封为宰相。”
后面的话张县令没有说,同甘罗比起来,这个张倾也不遑多让。
这让他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自古慧极必伤,这样聪慧的人,定然要有好的老师引导,若是走错了路,怕是悔之晚矣。
“表哥,这次我要带走他!”朱厚照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