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洪道:“我能见一见狄先生吗?我带来的委任状还没给他呢!”
刘振南冷笑道:“我们老板说,不需要了,你带回去还给你们总司令吧!想用两张委任状换工厂,做梦呢!”
段大洪回到库伦,见到徐树铮后,说了出使的情况,然后把回信交给徐树铮,徐树铮今年三十八岁,生的又白又胖,剃了个光头,徐树铮打开信看,见回信只有几句话,表示感谢徐总司令好意,但不会接受招安,更不会把把飞机制造厂和北海枪炮厂给他。
徐树铮大怒,立即把旅长褚其祥和炮兵团长高在田叫来,还有新任外蒙特使严式超,他原本是陈亿的副手,徐树铮来了之后,他对徐树铮极力奉迎拍马,终于当上了特使。
徐树铮对三个人道:“蒙西那个姓狄的不知好歹,我现在是外蒙军总司令,他在我的地盘外蒙省办了一百多家工厂赚钱,我让他献两个工厂出来,他居然不肯,我准备出兵讨伐这伙黑匪,把他们的一百多家工厂全拿过来。”
褚其祥一听十分高兴,说:“早就听说蒙西肥的流油,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和大洋,青楼的美人也比这边多,哪里像库伦这边,穷得叮当响!”
高在田也很兴奋,表示炮兵团可以打头阵。
严式超道:“总司令!恕我直言,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能动他们!”
徐树铮道:“为什么?”
严式超去过北唐城,被挡在城外,对正义党和黑旗军印象非常恶劣,但他绝不会小看黑旗军的战斗力。严几超道:“黑匪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总司令手下总兵力不过四千多人,很难击败十万之众的黑匪。”
高在田道:“黑匪兵力虽多,都是由难民编成的乌合之众,我们四千多人都是北洋精锐,还有几十门大炮,到时候大炮猛轰,骑兵突击,黑匪再多,也会被打垮!”
严式超道:“黑匪也有大炮,还有飞机,去年奉蒙联军一万六千多人进攻蒙西,日本人出动一百多架飞机助战,都被黑匪打败了。”
严几超从办公室找来几份报纸,递给徐树铮等人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正义日报》和《顺天日报》,但上海的《申报》、北京的《社会日报》你们总要信吧?”
徐树铮道:“我最近忙着帮段公出山,忙得焦头烂额,真的没注意这方面的新闻。”
他仔细看完了新闻后,愣住了,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才说:“我以为北海公司开飞机制造厂和枪炮厂是为了赚钱,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自己军队用,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傻的人,在外蒙这个苦寒荒凉之地,搞这么强大的军队有什么用?二百多架飞机,几百门大炮,这要花多少钱啊?”
褚其祥也看完报纸,气愤道:“这个狄雄脑子一定有病,有钱不知道吃喝玩乐,搞出这么多飞机大炮来,也不卖钱,这个人分明是要造反啊!黑匪如果打到北京去,北京那帮只顾内斗的军阀可能真的挡不住。”
高在田道:“什么要造反?他们本来就是造反的黑匪,连招安都不接受,分明想争夺天下。他们实力这么强,连日本人和沙俄人都打败了,我们这四千人如果攻过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幸好有严特使提醒我们。”
严式超道:“他们好像并不打算争夺天下,以他们的实力,拿下外蒙东部易如反掌,就算攻不下北京,夺取绥远、察哈尔两省也不是问题,可他们一直没有动这三个地方,反而跑到沙俄跟沙俄军队打得头破血流,死了不少人,听说还死了一个师长,黑党的报纸说,他们是为了收复满清失地,搞得跟爱国英雄似的。”
徐树铮道:“沙俄人正在打内战,黑匪这是趁火打劫,想占点便宜,可沙俄人是好惹的吗?等他们缓过手来,百万军队扑过去,非把黑匪往死里打不可,这对我们是好事,黑匪自取灭亡,我们不用再担心了,坐等黑匪灭亡之后,再接收蒙西好了。”
褚其祥道:“可是现在我们只有四千多人,在库伦总是提心吊胆,如果黑匪突然发疯,朝我们打过来怎么办?那时沙俄人还没有灭黑匪,我们先被灭了。”
徐树铮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办法还是有的,段公已经向德国宣战,让我编练参战军,以边防军的名义编三个师,让曲同丰、陈文运和马良三个人做师长,我让他们把三个新兵师拉到外蒙来,一边练兵,一边防备黑匪,有三个师的军队在这里,加上蒙古军队也有三万人,这下你们不用担心了吧?”
褚其祥道:“安全倒是不担心了,可是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军队,外蒙东部这么穷的地方养的活吗?”
徐树铮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如今段公是总理兼陆军总长,我向他打报告要一笔军饷物资是没有问题的,但你们也要提高警惕,在三个师来外蒙之前,不能让北面的马匪和西面的黑匪打进来,就算挡不住,也要完整地退回去,不能让人家包了饺子。”
高在田道:“总司令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骑兵旅全是骑兵,跑的快,我们炮兵没有办法,大炮实在太重了,跑的时候只有放弃大炮了。”
这一仗还没有打,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了,连大炮都不想要了,严式超听了暗自叹息,觉得跟黑旗军相比,差的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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