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好像不再是那个对丁煜说:走稳当点,哥累了的尚垠。
丁煜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对这张面孔迷茫的一天。
心情平复了半天,终于把刚刚攻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了一些,看了眼旁边的田田,示意她没事,然后强挤出笑容问道“哥,在背后敲我那人找到了么?”
“差不多了,基本可以确定是谁,就是暂时还没发现他的行踪”
“谁啊?”丁煜冷冷的问道。
“还没有完全确定,等确定下来我在告诉你,不着急…”他也看了看彭馨曼,想必他也能从彭馨曼眼中看出,那双眸子都自己的陌生,可并没在意,紧接着说道“赶紧好了吧,你这么一折腾,收玉米的活全都让道家那帮人给弄去了,弄的我很没面子啊…”
“我不用收,但是我能赚到钱!”
“也对,煜哥套路多深,一般人肯定的上套…”尚垠嘻嘻哈哈哈的答道“内个…交警那边我给你处理完了,交警队的几车玉米也送粮库了,村长的钱给了之后,还差点,不多,我自己从腰包里掏的,你也不用还,算是我给你的随礼钱…”
“谢谢…”丁煜叹了口气回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俩都能发现这二人的对话苍白无力,都是压着东西没有坦诚的表露出来,丁煜是憋着气,尚垠是心里有秘密,这种对话氛围着实令人难熬,没一会儿时间,就都不说话了。
连带着田田和彭馨曼也都无语,四个人,就在房间内坐着,除此之外,仅剩下一些不会呼吸的物件,比如:桌子、凳子…
“行了,你俩好好养病吧,也算是同床共枕,好好珍惜时光吧,外面还有一堆烂事,我得回去处理”他看了看彭馨曼“你跟我一起走吗?”
“走吧”彭馨曼摇了摇头“你俩好好养病,我在来看你们…”
丁煜的目光方向窗外,耳边响起的声音像是没听见一样,也没回头,他耳中能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猛然开口喊道“哥,你能想象的到,自己的女人倒在身前血泊中的画面吗?”
“刷…”尚垠盯在原地,他处于玄关的位置,丁煜看不见,却知道脚步声没了。
“呵呵…”他传出苍白的笑声,没回答,迈步离开。
等走出门之后,他不在吝啬自己的表情,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咬着牙向前走。
“别和他一般见识,还是个孩子!”彭馨曼死死的挽着他的胳膊,眼睛放在尚垠的车脸上,安慰道。
“没事,我知道…”
“尚垠,你正常点行不行”一瞬间,彭馨曼眼睛就红了,站在原地不动,咬着嘴唇盯着尚垠。
“走啊…”他挤出个笑脸,回头看了看落在身后一米的彭馨曼“别闹,快走…”
“…”
“我不是他哥嘛,他怪我,没毛病”尚垠算是妥协的说道。
“他怪你,没毛病,可你怪谁,没毛病?”彭馨曼的眼泪掉下来了,她就这么凝望着这个不算伟岸的身躯,却异常能抗住压力的男人…
“吃药!”尚垠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随即上前拽着彭馨曼离开。
房间内,田田看着丁煜的侧脸,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五十公分左右,都做不起来,只能在床上躺着。
聪明的女孩从来不会挖苦男孩,她会替男孩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恰好,找的借口又是不能承受的,从而迂回的规劝。
“以前听我父亲说,男人,就应该看三国,知道什么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丁煜没立即回答,想了想才说“还没到那种程度,我怪他但不恨他”
这确实是丁煜的心里话,他也反复咀嚼了这八个字,认为这是在平等的合作基础之上才能产生出的效果,自己和尚垠之间,纯粹的来讲是服从于被服从的关系,如果真有分的那天,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老公,我家再强大,我也只是个女孩,不能为你分忧解难,就对你做个笑脸行么?我保证你看见我的时候,我都是在笑的…”田田简单提醒一句之后,眼巴巴的望着丁煜。
她没笑,倒是丁煜先笑出来了“傻姑娘,应该是我让你笑,而不是你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