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太晚了,谢倏扑着程知行翻下了平台,他发疯似地跑过去,只看见繁茂的树,连绵不绝。
没有犹豫,他跳了下去,山坡极陡,几乎站不稳,他顺着坡向下半滑半走,树枝割破他的皮肤,他却无暇顾及,不停呼唤谢倏的名字。
没有回音。
感觉走了很远,在一地残枝败叶中,他终于找到了她。她静静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骆君稀感觉左边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抱起她,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总算松了口气。
“他死了吗?”她在他耳边问。
骆君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知行,他脸朝下趴在那里,毫无动静。
“也许吧。”他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我想办法找人救我们出去。”
“真好……”她抽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还能再……见你一面。”
“以后每天都可以见到,你先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来了。”骆君稀吻着她的额头,语气里透出悲伤。
“骆支队,今天的夕阳是什么颜色?”她睁着眼睛望向天空,眼神却仿佛没有焦点。鲜血从她头上的伤口不住地渗出来,染湿了他的衣襟。
骆君稀抬起头,哽咽着说:“橘色的。”
“哦,那和昨天一样。”她笑了,“可惜,我看不见呢。”
“没关系……”他紧紧抱着她,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骆支队……”她的声音很轻,每说一个字都在轻轻喘息,“我确实……有点……舍不得你……”
“别这么说……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骆君稀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却发现似乎只是在安慰自己。
“这种时候……你应该……说……”
“我爱你!……”他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我爱你!我爱你!……”
她满意地笑了笑,在他怀里缓缓合上了眼……
她听见儿时的吴优奶声奶气的笑声,漫山遍野开满了紫色的花,花丛中,美丽的女人回过身,朝她伸开臂膀。
“真真,到妈妈这里来。”
吴优绕过她跑了过去,冲进妈妈的怀里,回头对她调皮地咯咯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场景转换,学校门口,背着球包的高个男孩眉眼如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穿着洁白的校服衬衫,衣服上有着淡淡的肥皂香。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吴真。”
“骆君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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