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么正式,去开会啊。”
“不是。”
“吃不吃糖啊,骆支队?”她从帆布包里又摸出一支棒棒糖来,在他面前扬了扬。
“不吃,你怎么身上总带着糖?”骆君稀低头睨了她一眼。
“你戒了烟就知道了……而且,吃甜的能让人开心啊。”
两人上了车,谢倏从帆布包里取出笔记本,说:“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护身符,是吸运符,最近在泰国那边很流行的,外边绣的泰文意思是:尔之气运,为吾所用。里边应该还有符咒和金币。”
“这东西哪里能买到?”
“哪里都能,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不过,我又仔细看了一下你给我拍的那几张照片,你这个符背面印了一个logo一样的符号,像是定做的,可以往这个方向再查查。”
“这是韩语歆父母挂在她床头的。”
“这有点歹毒了啊……你怀疑韩语歆的死和她父母有关?”
“他们过去一年内频繁去泰国,而林博阳恰好就在那里,总觉得不像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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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去泰国,找林博阳。”
他们到了市局,骆君稀让谢倏在接待大厅等他一下。不到半小时,他就出来了,谢倏好奇地问他到底来干什么,骆君稀平静地答道:“来给薛局道歉。”
谢倏作出意外的表情,说:“你居然也会服软么?”
“没有服软,市局刑侦队仔细盘查了那几个反水证人的口供,认为他们有串供和伪证的嫌疑,法医二次尸检也再次确认了死亡时间没错,已经把李则放出来了。”
“意思是,你确实错怪薛局了?”
“我境界还不够,没能体会领导的格局。”
“知错能改,你前途还是有望的骆支队。”谢倏拍拍他的胳膊道。
“那个什么吸运符的事情,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为什么亲自来局里?”骆君稀忽然问。
谢倏陷入沉默,过了片刻才说:“你还记得梵溪村的龙奶奶么?她病了。”
“记得,你不是帮她找人来着?”
“对,她的初恋,当年把她抛弃了的那个男人。我给找到了,老头这辈子可潇洒了,离了五次婚,七八个孩子,十来个孙辈。他倒是愿意去见见龙奶奶,原本都定好了日子,结果老太太病倒了,前两天在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人没必要再见了。”
“因为这事心情不好?”
谢倏点点头。
“这样的人,不见也不是什么损失。”
“可是龙奶奶她等了一辈子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执念这东西,看着坚不可摧,放下了也就放下了。”骆君稀望着橘粉色的夕阳,语气轻快起来,“说吧,想吃什么,我今天不用加班。”
谢倏脸上立刻闪现出笑意来:“您真上道!先上车,待我思索一下。”
魏局听骆君稀说了想去泰国调查林博阳的想法之后,当即表示了赞同,却又吩咐他下班前再去找他一次,说是要给他找个帮手。
结果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在魏局办公室再次见到谢倏,骆君稀却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
“小骆,来来来,帮手我给你找来了,我就记得老方跟我说过小谢以前在泰国待过挺多年的,一问还真是。”魏志勇兴奋地朝他招着手。谢倏从他对面的位子上回过头,冲着他露齿一笑。
“清迈警方那边,我也给你们联系好了,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
不知怎么的,骆君稀觉得魏局对这次行动比他们本人还要期待似的。
“难怪叫你查吸运符的时候连许一哲都不需要,你在泰国干什么呢?”从魏局办公室出来,骆君稀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上学。”谢倏答得干脆利落。
“哦……”骆君稀瞥了她一眼,没再往下问,走出几步后,他便转移了话题,“机票订了发你。”
骆君稀和谢倏从清迈机场出来的时候,已临近午夜,他们站在闷热潮湿的空气里不住地流着汗。
“为什么要买这个时间的机票,车都不好打。”谢倏盯着打车软件的动向,略带抱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