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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需要这个好名声。
侯夫人疼她,怕她受委屈,便早早将兰熹院一应下人的卖身契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所以,她是兰熹院的天。
在兰熹院,她可以不用转的温良谦恭。
至于嘴巴不严的下人,秘密打杀了就是。
杀鸡儆猴,其余人的嘴巴自然就严了。
陆明蕙轻轻地拂去衣裙上的褶皱,静静地站在那半人高的铜镜前,仔细整理着发髻上的珠钗,确保每一支都安放得当。她、
微微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一抹乖巧而贴心的笑容,显得既得体又温婉。
“还不下去?”陆明蕙瞥了眼老实巴交的秋实,目露嫌弃。
也不知陆明朝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疙瘩似的蠢货做贴身丫鬟。
既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也不能讨她喜笑颜开,只会给她添堵!
“奴婢叩谢小姐饶命之恩。”
秋实强忍着疼,白着一张脸,身形略有些摇晃。
廊檐下。
春华垂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你今日就不要在大姑娘面前伺候了,我让夏蝉来替你。夕颜花纹路的木匣子里有伤药,你回去歇着。”
“这是钥匙。”
袖子遮掩,春华把钥匙塞进了秋实手心。
春华只感觉到一片粘腻,心下诧异,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秋实煞白如纸冷汗淋漓的脸。
“秋实。”
春华声音不自觉又尖又厉“我想法子说服小姐许你和冬雪出府一趟,你去个不起眼的医馆找个大夫瞧瞧。”
秋实捏着钥匙,嘴唇翕动,偏生又疼的眼前发黑,半晌说不出话。
“缓缓就好了。”
“习惯了。”
春华叹息,对着院中洒扫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安排其扶秋实回去。
目送秋实离去,春华看着青石板上静静躺着的古铜色钥匙,叹了口气。
秋实得多疼,才发觉不了钥匙自手心滑落了。
春华弯腰,捡起钥匙放进腰间荷包。
罢了,待她忙里偷闲抽空回去给秋实上药。
再抬头,面上已是恭顺谄媚的笑容,如同最巧妙的工匠打磨出的木偶人。
“王嬷嬷。”
王嬷嬷颔首“小姐可在?”
春华还未来得及开口,房门应声而开。
“王嬷嬷。”陆明蕙轻轻柔柔软软绵绵道。
王嬷嬷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夫人得了匹浮光锦,想为小姐置办身衣裳,特命老奴请小姐过去。”
不管到底是何原因,面上的原因总要过得去。
“浮光锦?”陆明蕙眼睛一亮。
经过月余恶补,她早已脱胎换骨。
浮光锦,以紫海之不染其色也,以五采丝蹙成花纹,各一千二百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