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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谢砚起身,陆明朝才缓缓开口“阿砚。”
“醒了?”谢砚把散落在案桌上的纸张整理到一处,而后挑亮床榻旁的烛火。
旋即,捧着一沓纸坐在床沿。
“明朝,这是我目前手中所有人手、产业。”
陆明朝靠着软枕,茫然的接过。
一页页翻阅过,似有一颗巨石落入心湖。
谢砚,深藏不露啊。
逃生落户,短短数载,便有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她实在望尘莫及。
谢砚解释道“非我一人之力。”
“有一部分是谢家曾经的产业,不在明面上,族中都鲜少有人知,因而逃过了抄家灭族之难。”
“蛰伏良久,风声过去后,我就以谢家秘令接管了幸存的资产和人手,这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只是,这些产业很是分散。”
陆明朝眼神明亮“分散有分散的好。”
“狡兔三窟,明智之举。”
陆明朝心中俨然有数后,把纸张放在锦背上,攥着谢砚的手指,郑重其事道“阿砚,你且细与我说说当年旧事。”
“上京城勋贵对谢砚满门抄斩之事讳莫如深,我也知之甚少。”
“血仇,能报必报。”
“阿砚,莫要再遮遮掩掩了,在救下舒愿的那一天,你就该知道旧事旧人旧恨,要被拂去笼罩在表面的那层血沙,显露于人前了。”
谢家血案】
第一百五十三章谢家血案
谢砚目露沉痛之色。
烛火氤氲,映照在谢砚的眉眼之间,将他半张脸隐没在了暗处,熏染下,眼尾红的有些慑人。
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案发生,一桩毫无根据的谋逆之罪被强加,曾经钟鸣鼎食的谢家化为一片焦土,上下数百余人无辜受害,鲜血染红了菜市街口。
“明朝,当今天子是文成帝的幼弟,与先皇景襄帝乃叔侄血亲。”
“当今天子诞生时,文成帝以太子尊监国,地位稳如泰山无人可以撼动,并不吝啬于兄友弟恭,一来二去索性将当今养下了膝下,封康王,以示厚爱。”
“先皇景襄帝是文成帝的嫡长子,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承袭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