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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中听的话,但凡有这个本事,也就不至于是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地痞流氓了。
所以,地痞背后定有人。
“大公子,您得尽快拿个主意了。”
川柏的声音里不由得染上了惊惶失措。
孙志晔鬓边青筋暴起,手紧握成拳。
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仓库内,仍有一部分发红的米粒未被挑拣出来,草率地堆积在一起。与此同时,成百的百姓犹如嗅觉灵敏的苍蝇般纷纷聚集而来,密密麻麻地守候在仓库外,以至于他连一丝处理米粮的契机都难以寻觅到。
他可真是走了一步又一步的烂棋。
孙志晔黑了脸“事到如今,要么坦然承认孙记仓库里确实有一批受潮的米粮,要么就索性一把火烧了,来个死无对证。”
“若选择前者,必须得态度鲜明且坚定的表明,孙记从不打算对外销售受潮米粮,只是尚未来得及销毁。”
“大公子!”天冬步履匆忙,未及叩门便径自闯入,额间密布着细密的汗珠,神情凝重地急呼道“大公子,情况不妙!”
孙志晔的心又是狠狠一跳。
他不过是想听到个好消息,怎么那么难!
“又怎么了?”孙志晔停下脚步望向天冬。
天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邢老婆子背主了,带着一包发红的米敲了县衙外的鸣冤鼓,要检举告发您以次充好,意图欺瞒百姓兜售受潮发霉的米粮,此刻正在受杖刑。”
大乾,奴告主,亦须领三十杖刑。
孙志晔只觉耳畔骤然响起轰鸣之声,眼前瞬间一黑,身体微微摇晃,幸得手掌及时撑住桌面,方才避免了摔倒在地。
“不是让你安排签了死契嘴严实又可信的人将变红的米粮挑拣出来吗?”
“这就是你选的人!”
天冬忙道“大公子,邢老婆子是孙府的老人,一家老小都签着死契,生死都捏在大公子手心。”
“属下实在料不到邢老婆子会反水。”
“大公子,是属下疏忽,识人不明,任凭处置,只是当务之急还得您先拿主意啊。”
孙志晔咬牙切齿,面目显得越发狰狞。
拿主意?
一个个都要他拿主意!
孙志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垂首轻声自语。
邢老婆子?
邢!
孙志晔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细微的波动,若他记忆无误,那么二弟身旁的贴身小厮应当名唤阿邢。
二弟被陆明朝状告入狱后,他就将齐蕊囚禁在密室,至于二弟院中的其他人,在他的授意下大多数被人牙子发卖到千里之外。
而阿邢,因是二弟的贴身小厮,掺和了二弟所有的脏事,比旁人多受了五十大板又被割掉了舌头扔出了府。
他是男子,对内院之事甚少上心,母亲又跟他不是一条心,这才多有疏忽。
“天冬,散播出去,邢老婆子为泄私愤给作恶多端之孙儿报仇,恶意捏造事实,报复主家,实乃刁奴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