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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朝余光瞥向马棚里的马儿,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眼睛更大些。
只见冯金茂一巴掌拍在冯金玉的后背上,冯金玉瘦弱的小身板晃了晃。
真替冯金玉的小身板担忧啊。
冯金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你就是看娘不给我做主了,就敢对我吹胡子瞪眼了,又打又骂了。”
“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了你不敢还手,我是在明朝面前保持形象。”
冯金玉说着,就要跪下。
陆明朝一把拉住了冯金玉“脑袋上的伤还没好,这一磕下去,又得天旋地转晕晕乎乎了。”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冯金茂又挠了挠头,煞有其事道“有道理,金玉脑袋脆的就跟核桃壳似的。”
声音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
但那嫌弃里又是夹杂着担心的。
“那我磕吧,要不然心里不畅快。”
陆明朝和谢砚根本没来及拦,大块头冯金茂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跪在地上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又重又稳。
有一说一,陆明朝感觉到了地面震颤。
冯金玉也看的傻眼了,有些想不起她撞墙自尽时有没有这么大的力道。
“大哥。”冯金玉心下着急。
冯金茂抬起头,额头上只有浅浅的红印子。
冯金玉:好吧,她的脑袋确实脆的像核桃壳。
“大哥,你快去跟谢砚瞎聊吧,我还有心里话跟明朝说呢。”
一个走南闯北押镖的,一个深山老林打猎的,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
冯金茂:怎么就是瞎聊?
冯金玉笑意盈盈自顾自挽上了陆明朝的手臂。
陆明朝含笑看着冯金玉,面容依旧有些憔悴,可精气神儿却好了起来。
这就是个好兆头。
都不需要陆明朝开口询问,冯金玉一股脑儿的把后续讲的详细又完整。
冯金茂快刀斩乱麻的做了两件事情。
对于不依不饶又讲不通道理、一门心思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冯老太,冯金茂冷着脸威胁冯老太,只要敢再动把金玉嫁给范秀才的心思,他就背着不孝的名声带着妻儿单过,不养老不送终不上坟不烧纸。
对于想找个免费保姆还想踩着冯金玉往上怕的范秀才,冯金茂带着镖局一众虎背熊腰的兄弟上门,当着范秀才父子面绘声绘色的讲了押镖时跟山匪拼命脑袋滚的像石头的事情,一连讲了三天,临走还一拳锤碎了范秀才家中唯一一张结实的桌子。
范秀才瑟瑟发抖的退了婚事。
县里镇里行商的商户,跟镖局多多少少都有些来往,范秀才想颠倒黑白也没那个胆子。
可以说,纯粹靠莽气保下了冯金玉。
虽然,在十里八乡,冯金玉的名声还是坏了,但很显然,冯金玉并没有把当回事,浑身上下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我跟你说,我怂恿大哥杀了两只我娘养的鸡,把处理的干干净净,芸姨做饭的手艺,在整个常喜村都是独一份儿的,可我却一直没机会尝一尝,所以你今天就把我留下一起吃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