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挑挑眉,这番说辞在她意料之外,比直接朝她泼脏水要保险的多。
孙志晔的手笔吗?
将一切归咎于路滑的意外。
即便有其他的目击证人,有了这一番确凿的证词作为铺垫,他们很可能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观察有误,进而相信事实真相仅仅是脚下一滑导致的意外。
毕竟,在落水的地方附近,她并未亲眼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陆明朝笑了笑,柔声问“是吗?”
“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侍女不假思索的点头“确定。”
陆明朝笑容不改“没想到,一场险些要命的祸事,竟是因为湖边飘雪未及时清扫导致路滑啊。”
微微摇头,略显无奈“啧,那我和曲姑娘的运气可真不好。”
县令夫人的脸色骤然阴沉。
她一力操持的赏梅宴,若是意外那便算她的疏忽。
陆明朝轻抚茶盏,眼神深邃,当众人以为事情已尘埃落定时,再次发声:“县令夫人,民妇说谎了。”
县令夫人:???
“何意?”
“民妇没有拉曲姑娘的手臂,她之所以随民妇一道摔入湖中的皆是因惯性没停下来。”
“这个侍女看的也好像不是很清楚。”陆明朝饶有趣味道。
“你真的看到我拉曲姑娘的手臂了吗?”
侍女一愣,随即坚定到“看到了。”
“确定?”
“确定!”
陆明朝轻吐了一口气,语气轻快“破案了,这个侍女撒谎。”
“你怎么证明你没拉滢儿?”孙夫人急不可耐的跳出来。
“我拉了,但我拽的是曲姑娘的脚踝,脚踝和手臂相差这么远,总不至于看岔了吧?”陆明朝眸光移向县令夫人,继续道“许夫人,您不妨让信任的侍女去仔细看看曲姑娘的脚踝,是不是仍有清晰的手指印。”
“民妇落水太害怕了,一时没控制住力气。”
县令夫人给春杏使了个眼色,春杏福身而去。
没一会儿就去而复返“回夫人,曲滢姑娘的脚踝处且有青紫色指印。”
陆明朝摊开手掌“我不介意比对指印的。”
“那这也不能证明是滢儿故意推陆明朝下水啊。”孙夫人不服气的嘟囔。
茶盏中的茶水失了温度,陆明朝的耐心也即将告罄“孙夫人的知己定不少吧?”
“莫愁前路无人知,极品不会没人理!”
“随心而为做自己本也无可厚非,但也不能做人做事太轻贱,不顾人死活吧。”